他從小生活環境魚龍混雜,不缺女生喜歡。初中就有小太妹把他堵廁所裡問他願不願意處物件,那時候胳膊一撐,二樓窗戶跳走,轉身混在男生堆裡打球,氣得人家直跳腳。
長得帥,靠臉掙多幾個錢,不值得炫耀。
金瀟是個例外,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岌岌可危。
做過最親密的事情,二十歲最血氣方剛的時候,所有的想像和實踐物件都是她。現在更加怕在她面前出醜,怕見到金瀟揶揄的笑意,輸得愈發徹底。
金瀟不知道他腦海中畫面。
看了半晌,他電腦桌面圖示整整齊齊,屏保是自帶的風景畫,無可疑的檔案,她輕聲調侃道,「你電腦裡,難道有我不能看的內容嗎?」
金瀟語義曖昧。
成年人了,他單身好幾年,如果有什麼隱藏資料夾不出奇吧。
程一鑫恨不得推開她,還敢問這種問題,從旁邊抓了個抱枕過來放腿上,堅決否認,「沒有。」
金瀟低聲笑,「有也沒關係啊。」
程一鑫是真的惱火了,不想討論這個問題,語氣硬梆梆,「你忘了就算了,老子有關係。」
金瀟沉默片刻。
記憶之中有什麼在復甦。
以前環境髒亂差,夜市裡像他這樣賣勁歌金曲500首u盤的人很多,桌布底下藏的卻是見不得光的u盤,不管是否成年,熟人帶著就能買。金瀟親眼看見,其他店主塞給程一鑫,壞笑著跟他說裡面好幾位不同風格的老師,他嘻嘻哈哈地笑納了,回給人一包煙。
收了攤上車,金瀟指望他解釋一下。
誰知道路上程一鑫沒事人似的,哼著勁歌金曲,開車送她回宿舍,她恨恨地瞪他一眼,告別吻和晚安一個沒有,甩上車門就跑。
程一鑫回家洗了澡,發現金瀟把他拉黑了。
簡直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哪裡惹到她。
程一鑫一天下來累癱了。
拔下充電的手機,認命地開始找她室友,求求她接一下電話。
金瀟聲音很冷,問他好不好看。
程一鑫說什麼好不好看,她是愛吃醋,不願意他向來往攤位上的女生「賣笑」,他回想半天,今晚似乎沒調侃過一個女顧客啊。
剛上大學不久的金瀟臉皮薄,聽信謠言,男生特別喜歡這種片子,她偏偏說不出口斥責他,再次掛了電話。
程一鑫無奈了。
跳下床,從旁邊凳子上拽起褲子,準備去她宿舍樓下賣賣慘。骨碌碌幾個東西滾落,廉價的塑膠u盤,他恍然大悟,急忙再給她打電話,「你說那幾個u盤嗎,靠,你不清楚自己長什麼樣嗎,哥看得上這些嗎?」
金瀟憤恨,「我不相信。」
她罵他,「猥瑣,下流,人渣。」
那時程一鑫還捨不得碰她。
他哭笑不得,怎麼能給她留下這種印象。年輕身軀之間相互依偎,親密難免擦出些火花。他周圍的社會青年,高中開始就有讓女朋友墮胎的,虧他隱忍克製得那麼辛苦,天天回家洗冷水澡,她真沒良心。
程一鑫悶笑,「沒道理吧,哪天晚上沒送你回宿舍?」
又不是說她,她是說看別人,金瀟不依不饒,「那不一樣。」
程一鑫振振有詞。
「怎麼不一樣,哥這輩子都不會看,看了就是精神出軌。」
「永遠忠於你。」
程一鑫還記得這個保證。
是麼。
「你……」金瀟忽然有些難受,指尖輕搭在他肩頭,聲音幽幽,「這幾年都怎麼解決的?」
上次和他在known酒店,他動作比以前更急更澀。
顯然是幾年沒碰過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