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影向誰去……”
吟罷,宋開擠出兩滴眼淚。
薛為海手中的茶杯一歪,他側頭盯著窗外那高飛的孤雁,耳邊是宋開縈繞不絕的詩詞之聲。
想起那一日,劉玉嬋義無反顧從小橋上跳進河中,而宋開,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完全不顧自己性命也跳進了河裡,那情那景,再次浮現。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生死相許……生死相許,”薛為海低頭,竟是悄悄抹了一把淚。
宋開斜眼看著薛為海,心中緊張,能不能說動這老頭,就靠這首詞了。
薛為海抹完淚水,長身而起,道:“你小子真真做的一手好詞,現在我知道了,或許那聶紅不過是你託名,水調歌頭與那月上柳梢頭,也是你為劉家娘子而寫吧,罷了罷了,老頭子我便走一遭……”
說完,薛為海轉身離開,身影有些蕭索。
宋開愣了下,這薛老頭心中有事,怎麼看他背影這般孤單呢?
走出客店,陽光還有些刺眼,薛為海揉了揉眼角,臉上露出一抹苦笑,是啊,多少年了,自己一直心如磐石,除了在周策中刀即將身亡時流過淚,已經很多年沒有流淚了。
今天竟是被這小傢伙勾出了幾分心酸。
只是,這親事,該如何是好?
直接去找楊榮光?那自然是不行的,不能為了這親事,毀了幾年大計。
去找劉掌櫃,許他好處,這樣倒是可行,只是事後若傳出是自己的主意,依然會讓那楊榮光記恨。
該當如何?
薛為海正走著,對面嬉笑著走來三五人,薛為海看過去,心中已是有了主意,他轉身,再次回到了紅塵客店。
客店內,宋開心中還有些愧疚,感覺自己剽竊詩詞也就罷了,還把一個老頭給騙的傷心落淚。
正要下樓,卻是看到薛為海笑眯眯的再次走了上來。
宋開趕緊迎上去,道:“薛老,剛才是小子我孟浪了,說親之事,若是薛老實在為難,便作罷好了。”
薛為海哈哈一笑,道:“哪裡為難了,老頭子我剛才出去散散心,便有了計策,看,你這親事啊,就著落在他們幾人身上了。”
薛為海一指店門口,宋開看去,卻是孫喜梅、李夢涵幾個人。
“他們?”宋開一愣。
薛為海招呼宋開坐下,低聲道:“你不是說要找個官職比縣丞高的人做媒婆嗎?”
宋開撓了撓頭,道:“薛老你不會是讓我去求孫老吧,他雖然是醫學博士,但是……”
“不是孫老頭,孫老頭官職可比縣丞低一階呢,我是說後面那小姑娘,李夢涵,你可知她是誰,她是當朝長公主的女兒,只要你啊,好好待她,此事準成,”薛為海笑的很賊。
宋開先是盯著李夢涵一陣猛看,原來這女人竟然也是個郡主,隨後便搖了搖頭,“薛老,她一個小屁孩,能辦什麼事?”
薛為海老臉憋得一陣通紅,硬是忍住沒笑出來,叫郡主小屁孩,嗯,若是被李夢涵那孩子聽到,估計這客店都得被掀飛。
“好了,宋郎,我跟你說說吧,剛才我思考了一下,想來楊懷彥定然是許給劉掌櫃好處了,要說好處,無非是布匹加工、外銷方面的事情,若是我推測不錯,應該是今年絲綢皇貢的事情,這樣,明日在……”薛老頭不愧是老狐狸,短短几分鐘,便推測出事情的大概,想出了應對方案。
宋開聽得連連點頭,聽完後他低聲問道:“薛老,真的可行嗎?駙馬來頭是很大,但那畢竟是空閒職務,江南織造司真的能聽駙馬的話嗎?”
薛為海眨了眨眼睛,“這個你就放心吧,織造司那邊絕沒問題,再說了,就算有問題,你也把劉娘子娶到了,怕什麼?”
宋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