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人的虛弱,走路的腳步都變得格外的沉重起來,整個身體沉甸甸的,竟是在一息之間,她變成了**凡胎,連修士都不再是。
那一瞬間說不倉惶是不可能,任誰在一瞬間失去所有的能力也不可能沒有一點慌亂,但是那卻也僅僅一息而已,不過垂眸再抬眸間,嫋嫋便已經再次收斂好自己的情緒,不動聲色的看著眼前這個大門敞開的茅草屋。
周遭的一切忽然靜謐得聽不見一絲響動,只剩下她輕淺得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嫋嫋想起巫守,忽然心中再次一沉,扭頭,果然,已經不見了巫守和夢魘的身影。
電光火石間忽然想起剛剛她破解開最後一重陣法時巫守和夢魘的表情,一個是有一瞬間的欲言又止,一個則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原來如此。
想透了經過,嫋嫋的心反而平靜下來,只是依舊全身警惕做出防備的姿勢。
即便來到這個異世後,她自從飛昇到仙界後便很少再用過單純的武術,但卻不代表一朝重新跌落凡塵的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如果此時突然來一個巫守那個級別的boss她無話可說,被秒殺也是抬手之間,但是,她知道,通天塔雖然如此危機重重,似乎哪裡都是殺機無限,沒有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且每每都是讓人措手不及,花樣百出。
但是,每一次的關卡中,即便是絕境如那次的空間亂流中,她也是找到了一線生機,更何況是此時她已經到了最關鍵最後的一步,不可能是一個必殺之局。
否則這通天塔也不會成為號稱通天之塔的存在。
它已經擁有如此每每踩在修士最極限的生死關卡,就不可能趕盡殺絕不留一線生機,通天塔既然能成為通往神界的天梯之所在,那必定是被天道規則所認可!
所謂大衍之數五十,其用四十有九。
只是,這一線生機,究竟是什麼?
嫋嫋姑娘此時只能憑藉著極佳的目力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那茅屋裡的一切,那是一個極其簡陋的茅屋,只是和一片空曠的幻境空間不同的是,那裡面卻滿滿當當的擺放著許多的東西,那些東西也極其簡陋,有用木材製成,也有竹製的,甚至還有石頭打磨而成的,一件件都似乎被用了很久,格外的陳舊,帶著長久被使用的痕跡,甚至是有些破損之處,只是,卻一件件都被洗滌得格外的乾淨,不過因為東西的簡陋,使得這些擺設即便十分擁擠的擺滿了屋子,仍舊讓整個茅草屋顯得十分的簡陋。
嫋嫋這般看著看著,忽然只覺得眼前一陣旋轉,眼前的環境竟然是忽然一變,那個茅屋還是那個茅屋,甚至連裡面的擺設都沒有任何移動和變化,但是,卻多出了濃濃的生活氣息,這是有人居住的屋舍才會有的氣息。
那簡陋的煙囪裡冒出了縷縷輕煙,而茅屋內,也突然的,多出了幾個人影來,那是十分明顯的一家五口,這樣一個簡陋的茅屋裡,竟然住了一家五口。
這是嫋嫋姑娘即便再窮困的轉世裡,也不曾試過的生活。
她似乎從來都是十分的欠缺親緣,每次的轉世,家中的人都特別少,她轉世過去的時候,不是前身與家中關係格外的緊張,就是情分十分的淺薄,或者是乾脆的孤身一人,即便有時有十分溫暖的家庭,她也是每每都格格不入——
而這樣明顯一眼便能看出是一家人的,如此清苦的擠在一個茅屋下的一家人,她見過,也知曉他們生活的困苦,卻從未真正親眼見過這樣的人家,是如何的生活。
之後的日子裡,嫋嫋親眼見證著這一家人的生活,這是一段十分真實的,真實到樸素而枯燥的生活。
那種平淡到枯燥,繁瑣到無趣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們也會有彼此的抱怨,爭執,煩惱,和痛苦,為材米油鹽而操勞,為雞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