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了神。他在心中暗道:“我的媽耶,原來這是黑道上的尋仇哩。我就拿了這麼一點辛苦錢,可犯不著為老闆去淌這個渾水哩。”他在心中這麼一想,原本的那股威勢,當然也就減弱了不少,手上的動作,更是隨之鬆軟了幾分。沒有等到他再有新的思維,手上的警棍,已經被對方那個殺氣騰騰的小夥子,隨手給奪了過去。
“給我到一邊去涼快涼快吧。下次再要找麻煩,老子給你放血。”龍若海促狹地開了一個玩笑。他的拳頭剛一接觸到對方的身體,就發現這個保安完全是個繡花枕頭,根本沒有一點戰鬥力。畢竟不是生死大敵,他也就把砸向對方的拳頭,減輕了幾分力道。最後的結果,只是讓那個保安躺到了地上。
就在這眨眼的功夫,李小江已經將汽車開到了門廳外的汽車上下道上。王隊長和老孫一道,七手八腳的將田小弟塞上了汽車的後座。龍若海的動作也不慢,一腳將那個保安踢到了門外的草坪上。自己則攀上了副駕駛位置的車門,來了個一躍而上。口中同時喊道:“快開車。”
“都給我上,給我打。我倒是要好好看一看,是誰敢於在老虎頭上拍蒼蠅。”就在車子即將啟動的時候,一個氣焰囂張的吼叫聲,從樓上傳了下來。可惜的是當聲音的主人,一個臉上充滿戾氣的年青人,帶著一幫手持警棍的保安跑到門廳時,龍若海等人已經登上了車子。
“拜拜。”李小江嘴上調侃著賓館的老闆,腳下卻毫不遲疑,油門猛加,‘刷’地一下子,車子就衝了出去。從未被人掃過面子的年青老闆,歇斯底里地發出了怒吼:“給我追。”沒等他們衝到自己的汽車旁邊,一場孕育已久的暴風雨,劈頭蓋臉地降了下來。雨幕中,只剩下兩盞汽車尾燈,隱隱約約地在微笑閃爍著。
到了轉彎的道口時,李小江用汽車喇叭,向守候在路邊卡車上的熊大隊長致謝告別。老熊看到事情辦得如此成功,也是樂得連按汽車喇叭。聽著透過雨幕的喇叭聲,再看到身後沒有追擊的汽車,李小江樂得放聲朗誦起了原蘇聯作家高爾基的名篇《海燕》——“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與龍若海等人的快樂相比,田小弟的心中則是充滿了沮喪。自己本來就是因為犯了案要避風,才從寧北迴的老家,怎麼又這樣大意的呢?就是要會情人,也應該把門好好反鎖才對呀。只要有那麼一點響動,就會驚動賓館那個十分張揚的老闆。到了那時,這幾個外鄉警察怎麼會抓得走自己?
田小弟和寧北的公安機關打交道,不是一次兩次。別看龍若海在喊什麼‘道上尋仇’的話,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龍大隊長和那個李指導員。時間再長一點,坐在他左右兩側的人,也給他認了出來。耶,怎麼來的是重案隊的王隊長,還有那個大個子刑警老孫。不好了,這一次的事情給玩大了。田小弟的腦袋之中,頓時出現了短暫的供血不足,產生了一種眩暈的感覺。
自己在寧北,因為打架鬥毆,組織賣yin,和警方打的交道不算少。至多也就是罰款、拘留,就連勞動教養,也因為趙有才的庇護而得以倖免。有了這樣的‘保護傘’,自己也從來沒有怕過什麼。這次和以往的情況不一樣呀!雖然沒有和刑警大隊的王隊長直接打過交道,但也是久有耳聞。
重案隊代表什麼?一般老百姓可能說不清,道上混的朋友可是清楚得很。那可是專門偵查殺人、放火一類大要、惡性案件的部門。被他們抓上了手,不死也要脫層皮。單純是打傷了人,那是治安大隊的事,怎麼會連刑警也出了場哩?是不是盧雨生傷重致死?很有可能。頭上的那一棍太重了一點,很有造成死亡的可能。
自從盧雨生被打傷以後,就一直不知道傷情如何。如果不是傷勢很重,警方不需要這樣嚴密保護。如果不是死了人,刑警不會介入這種打打鬧鬧的小案件。以往也不是一次打傷過人,有張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