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清喝一聲,身形拔起,向那人攻去,那人雙手亂揮,抵得幾招,被蕭無暇一招擊得直向後方的裴琰衝去。
裴琰身形未起,袍袖一拂,那人被拂得掩面倒地,在黃土中翻滾數下,慘叫聲逐漸低下去,再抽搐幾下,不再動彈。
這變故來得太過突然,掌門人們未及反應,宋濤與蕭無暇同時喝道:“裴琰,休得殺人滅口!”
柳風等人搶上前去,將地上那人扶起,卻見他已面色慘白,氣息微弱。而這人,眾人都認得,正是長風山莊的二管家――岑五。
宋濤喝道:“快搜他身上,看有沒有‘化功散’!”同時抽出腰間長劍,攔在了柳風身前,怒目望向裴琰,顯是防他暴起傷人,奪屍滅跡。
柳風伸手入岑五懷中,不多時,掏出數個瓷瓶和紙包、紙符等物,遞給‘神農子’。‘神農子’一一察看,待拆開一個紙符時,猛然大叫:“是‘化功散’!”
五、裴氏夫人
群雄轟然,局勢一片混亂。掌門人們齊齊轉身,望向安然若素、坐於椅中的裴琰,慧律冷聲道:“裴相,您作何解釋?!”
裴琰似笑似諷,環視眾人,道:“各位稍安勿燥,我自有合理的解釋給各位。”
各掌門緩緩向他逼近,宋濤冷聲道:“裴相,這‘化功散’是從你的管家身上搜出,你又當著大夥的面殺人滅口,我看,你是解釋不清的了!”
裴琰呵呵一笑,拂袖起身,風姿閒雅,淡定地望著眾人。
眾掌門心中暗警,知他武學修為深不可測,均將真氣提到極致,隨時準備發起雷霆一擊。
裴琰卻負手而立,笑道:“先前一直是宋大俠在細敘諸事,裴某未得辯解,不知諸位可願給裴某一個機會,以證自身清白?”
各掌門互望一眼,皆想到眼前之人畢竟是當朝左相,執掌著部分兵權。此時雖證據確鑿,是他下毒害人,但說不定他身後,還有更大的人物在支援,若是貿然動手,只怕後患無窮。
想到此點,慧律高頌一聲‘阿彌陀佛’,聲如磐鍾,壓下場中數百人的雜亂之聲。待眾人平靜,他合什道:“裴相,您既堅持您是無辜的,就請拿出證據,也好安武林同道之心,更免眼前之禍。”
明月漸漸升到中天,清輝如水,灑於裴琰身上,他整個人如籠著淡淡光華,更顯清俊出塵。
樹上江慈看得清楚,不由低低道:“肯定不是他下的毒。”
身旁那人微哼一聲,江慈轉頭望去,只見他目光冷銳,緊盯著莊門前的裴琰,身子稍稍前傾。整個人如同一隻伺機撲向獵物的獵豹,又似潛伏暗處、隨時準備發起攻擊的毒蛇。
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耳中聽得那裴琰朗聲道:“各位,裴某知空說無憑,現想請出一人,問幾個問題,問過之後,大家自會明白。”
他側頭向大管家裴陽道:“去,請桓國使節金右郎大人出來。”
裴陽轉身入莊,眾人不由有些訝異,不明白他下毒一事,為何要由敵對國的使臣來證其清白。
不多時,那桓國使臣金右郎從門後邁出,向裴琰拱手道:“不知裴相請本官出來,有何賜教?”
裴琰欠身還禮道:“賜教不敢當。裴某素聞右郎大人主管貴國禮史事宜,於貴國及我朝史實極為熟知,有幾個問題,想向右郎大人請教。”
“裴相客氣,金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裴琰淡淡道:“二十年前,貴國與我朝,曾有過一次激烈交鋒。貴國傷亡慘重,我朝也有上萬將士血灑邊關。不知右郎大人可曾記得,當年因何事,兩國兵戎相見?”
金右郎面上隱有不悅,冷冷道:“我國天佑五年,貴國承平三年,慘烈一戰,為的是爭奪月落山脈。”
“具體是何起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