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享著女兒的恩寵,平步升雲,一路做到了大學士的位置。論起來,這玄玥也就得管王婉容喚上一聲“姨母”。
這樣的淵源我本是不知的,偏偏去文府那日撞了個巧,玄玥七殿下便告知本公主,這出戏由他來導,再合適不過的了。
所以,今時今日,玄玥這番看似平常的詢問就並未引起掉毛老鳥的半點懷疑。
夙鳳只道:“今日妹妹身子不大爽,所以在屋裡歇著。”
玄玥順水推舟,說要去探望探望,夙鳳找不到理由反駁,也就順著應了。
這一應,應出了頂大的麻煩。
頃刻,東院便傳來如野獸被襲擊傷害的咆哮聲,眾人生怕七皇子出什麼意外,忙去了東院檢視。這一看不得了,只見玄玥和文墨玉拎著狼狽不堪的李庭正拳打腳踢,王婉容目光呆滯地縮著腿,衣衫不整地躲在角落。
李庭正和王婉容正在偷情,卻被前來探望的侄兒玄玥和文墨玉逮了個正著。
見安陵霄和夙鳳等人,七殿下漸漸鎮定下來,負手道:
“穆王、穆王妃,事情出在你們王府,我姨母、王家的面子也全丟到了爪哇國,您看如何處置?”
安陵霄哪還敢說半字,良久才拱手道:
“全聽七殿下處置。”
“李庭正速娶我姨母回府,並革去翰林官位、所有功名,永不入朝!”
穆王妃大震,只楞楞瞪住玄玥磨牙。
我站在眾人最後,默然不語。
這一齣戲,雖是玄玥主演,卻真真是本公主在幕後策劃編排。
那日出府,我打發淇兒去買安胎藥,自己則走了趟文府。
因為我那句驚人的自述,很快文墨玉文大公子就氣急敗壞地出來了,後邊跟著玉樹臨風帥哥一隻,我訕笑著點頭,心中已明這就是傳說中的玄玥七殿下。
比之小笨蛋,多了份霸氣,少了份柔情,可都是極好的模子。
遣退所有下人,文墨玉這才陰陽怪氣道:
“公主這是懷的哪門子胎,還請明言。”
我佯裝傷心,擦了擦眼角委屈道:
“文墨玉,你少過河拆橋,前些日子你還與我花前月下,現在有了果就想不認帳了?”
文墨玉嘴角明顯地抽了抽,和玄玥對視一眼後拍案而起:
“安陵然那臭小子越玩越過分了!以前頂著我的麵皮去和太太小姐們喝喝酒、吟吟詩也就算了,現在……現在……”
文墨玉指著我的手微微發顫,最終將一腔熱血化作怒嚎吼向玄玥:
“你到底還管不管了?!”
玄玥一副帝王像,卻難能可貴地任由著文墨玉又吼又叫,末了才諂笑地安撫道:
“玉兒你先冷靜冷靜。你想想,有哪個女人真懷了姦夫的孩子還能如此氣定神閒?”
文墨玉經這麼一提點,回身定定瞅我。
本公主權當沒看見,又氣定神閒地喝了口茶。
玄玥拉著文墨玉坐下,這才向我行禮道:
“明人不說暗話,還望公主指點。”
我受了堂堂皇子一拜,也卻之不恭,只輕描淡寫道:
“哦,其實也沒什麼,只是確認確認自己的猜測。”
文墨玉暴跳如雷,牙齒磨得呲呲作響,卻硬生生被玄玥拉住了。
玄玥的確比文墨玉有腦子,他道:
“公主怕早知道身邊的‘墨玉’非真墨玉,今日來是另有其事吧?”
我默了默,將王婉容的事一五一十講了齊全。
小笨蛋裝作“文墨玉”來探望我之時曾言,他與李庭正有十多年的交情,可用人頭擔保李先生的人格,要我無須擔心王婉容。在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