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探,他收斂心神,注視著山腳下某一點,默唸一字遁訣“走!”,兩片落葉飄過,原地已經沒了人影。片刻之後,小沙彌明空奔了過來,看到空空當當的禪房一片狼藉,牆角青煙還在升騰。啐了一口,旋身去給自己師傅通報不提。
林禮睜開眼睛,身體陡然前傾,待到站定才有機會觀察四周。虛擬世界並不像想象中的安逸祥和,這次的事件讓林禮變得有些驚弓之鳥。他暗歎自己太過缺乏警惕之心,如若方才有人偷襲,定會讓自己毫無招架之力。林禮沒有連續遁走,而是藉著星輝辨別方向,他此時唯一慶幸的是自己沒有路痴的缺陷,要知道在如今眾人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現在,路痴已經成為一種普遍現象。
此間群山連綿,卻也並非完全無路可走,山間谷地有一條羊腸小道蜿蜒曲折,前人留下的足跡依稀可辨。林禮循著馬蹄印子一路前行,待到天邊微光已經翻上一座山樑。許是這段日子與明心交歡頻繁,修為一日千里。騰躍起來,林禮只覺身輕如燕,健步如飛。
深秋雨一落盡便是嚴寒來襲的先兆,林禮緊了緊自己的衣服,站在山樑上,眺望遠方。目力盡頭似乎有一座四方城池,透過晨霧,隱約可見高聳的城牆,壯觀巍峨。然而雖只有一望之路,卻讓林禮從天明跑到天黑也沒有摸到城門邊兒。不想乘著夜色趕路的他在官道旁小樹林裡尋了個空地準備露宿一宿。無意闖入淨居寺前,林禮在山中也曾露宿多日,但那時的心境與今日不同,郊遊般遊山玩水,歇息也毫無防備。現下林禮有些苦惱,既不敢就這樣和衣睡去,也不願就此下線逃避,尋思著既然要在這個世界裡生存,就必須儘快適應這裡的規則。
“這位兄臺,可是準備紮營,在下晉水洛舟,一介書生,不知可否結個伴兒啊?”洪亮的聲音自官道上遙遙傳來,林禮抬起頭見一人身著長衫,頭戴方巾,腰間卻攙著一條包裹,不倫不類地向自己拱手。擦黑天看不清那人的相貌,讓林禮升起戒心,並未答話。
許是久久未得到回應,那人不但沒有離開,反而跨下官道,步履蹣跚地穿過草木向林禮走來,快到近前忽地被樹根絆住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喲!疼疼疼疼……我的腿!”林禮冷眼瞧著那書生給自己行了個大禮然後抱著腿打滾慘叫,無動於衷。
“我說兄臺好歹拉我一把啊,咱好歹同是玩家,要不要這麼冷血啊!”見林禮不理睬自己,那書生癟了癟嘴,一邊抱怨一邊一瘸一拐地爬起來。
“你如何看得出來?!”聽到那人的話林禮大驚,這還是他自進入虛擬世界以來遇到的第一個現實中的來客。
“哈哈,這有何難,看你這副打扮若是原住民不是遭了賊就是在逃難,但不管是哪一種,都只會儘快趕路去城裡,而不會像你這樣大大咧咧地在官道邊紮營露宿。要知道這個世界野外可不那麼安全。”書生胸有成竹,侃侃而談。林禮若有所思,點頭表示明白,沒有開口應答的意思。雖說同為外來者,在這個世界紮根不深,對自己威脅不大,但林禮習慣性的冷漠少言,敏感多疑讓他對這個自來熟的少年並無多少好感。再加上情緒低落,也就隨了心意不願開口了。
那書生原本高深莫測眼中閃著光,好像在說快來誇我崇拜我。但久久等不到林禮的反應只得垮下肩自動坐到林禮身邊,伸手想要拍拍林禮的背以示親熱,卻不料林禮被輕易地閃開,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好不尷尬。
“這位兄弟,你這樣就不對了,偌大一個虛擬世界,我倆在野外能遇上那是緣分,好歹聊兩句留個聯絡方式什麼的以後指不定那天還能互相照應照應啊。再說我自認為還沒長得那麼遭人厭嘛,你這樣太打擊人了。”書生的沮喪溢於言表,雖說有點誇張,但一番話下來倒是讓林禮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書生五官端正,雖稱不上俊秀,但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