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7部分

“好,不才定將東主的意思回稟敞主人。打擾了,不才告辭。”

送走了查總管,魏方恨聲不絕,切齒道:“李兄,是可忍,孰不可忍,秋小狗自以為勝算在握了,南北騾車店早晚得關門,他不稀罕,決不會放過你,他的胃口太大。咱們豈能任其宰割?一不做,二不休,生死關頭,用不著死守道義二字,兄弟立刻前往鬥雞臺,邀請九華羽士助拳。”

“魏兄,千萬不可。”鷹爪李豪頑固地阻止。

魏方大踏步出廳,一面沉聲道:“李兄,咱們各行其是。兄弟不再重返尊府,我這就去找九華羽士。珍重,也許咱們永不會再有重聚的一天了。”說完,快步走了。

鷹爪李豪呆了一呆,急步追出,卻和一名店夥撞個滿懷。店夥急退五六步,幾乎跌倒,恐怖地叫:“東主!大事不好!”

“什麼事?”鷹爪李豪心驚膽跳地問。

“信陽進來的客車,載來了小姐的師父玉清仙姑的屍體,車把式不是咱們的人,將車停在店門就跑了。”

“天哪!”鷹爪李豪絕望地叫,急步衝出。

店中大亂,一個嬌小的人影乘亂離開了店門,誰也沒留意,大夥兒正為玉清仙姑的後事忙亂得團團轉。

客車除了玉清仙姑的屍體外,還有從信陽縣——那時信陽已降為縣,五年後再升州——乘車赴許州的四名旅客,全部屍積車廂。

玉清仙姑的致命傷在胸口,有小指大一個小孔,肺葉震碎,看不出是何種兵器所傷,既不是筆刺一類玩意,更不是暗器,看創口所流的血仍末凝結,其色鮮紅,甚至屍體尚溫,顯然死去不久。

乘亂離店的嬌小人影,是鷹陰爪李豪的大小姐李美貞,她乍聽到師父的屍體來了,在後堂偷聽的地方當時便吐了兩口血,感到昏昏沉沉,眼前發黑,直等到看了師父的遺體之後,她反而平靜下來了,悄然結紮停當,乘亂溜出了大門,向北急走。

她知道飛龍秋雷早晚要向她李家下手的,卻未料到她會成為引起災禍的火引,她曾經見秋雷的,秋雷在城中招搖過市,她豈會陌生,這件事來的太突然,條件太高,在末見到師父遺骸之前時,她很難相信瀟灑英俊的飛龍秋雷,會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惡棍,會提出這種逼她拋頭露面席前陷罪的條件來。

“我要找他評評理,找他陪罪,求他,求他放過爹爹。”她心中在狂叫。

她知道七柳灣的路徑,出了北門,走西北至石固鎮的小道,越過德星亭,天快黑了。

她爹爹雖說姓白道的英雄,但甚少和黑道好漢衝突,南北騾車店所裁的客貨,極少有社會名流和值錢的貨物。因從不提江湖事,所以,她對險惡的人心,和江湖的兇險所知有限,算起來,她該是一朵溫室裡培植出來的嬌花。

一個不知世道艱難人心險惡的無知少女,不認為飛龍秋雷沒有理由不擇手段陷害她的爹爹,人心是肉做的,爹既然情願將騾車店奉送,飛龍秋雷難道還不滿足。一面在談條件,還未談出結果,便下手段殺害了她的師父,未免太狠太毒了。

同時,她認為一切災禍,都是因為她在小食店前打人所引起的,她必須挺身而出和飛龍秋雷解決,人豈能不講理?

可憐的姑娘,她竟想和秋雷講理。

五六里地要不了多少的時間,遠遠地,七柳灣燈光在望了。天宇中,仍殘留著黯淡的落日餘暉。

七柳灣三面環水,小徑從灣西南繞過,有一條三岔路,東北岔出的小徑,是進入七柳灣的小路,三岔路口是一座楓樹林,黑黝黝地。

她到了三岔口,毫不遲疑地踏入至半里外七柳灣的小路,走不到三五址步,驀地,她駭然站住了,幾乎驚叫出聲。

三岔路口在楓林之中,楓林佔地甚廣,走了三五十步,仍未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