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那些隱沒人口丈地分田,一邊咬著牙說自家就三個孩子,一邊羨慕的看著隔壁鄰居家的四小子分了口分田和永業田,心裡強烈的期盼著皇帝陛下快些把這些傻子的田地收回去,然後再罰款,讓他們傾家蕩產,那時候自己就會獲得最大的滿足。
運河兩岸的人都看到了滿船的奇珍異寶,黃金就堆在甲板上,太陽一照,眼睛都被晃得睜不開,老天爺,中間那株樹是什麼樹?一丈高啊,血紅血紅的,搖錢樹?
“鄉巴佬,懂個屁,那東西叫珊瑚,一般的富貴人家有個一尺高的,就可以當傳家寶了,皇家就要弄一丈來高的才能顯出皇家的氣派。”出過門長過見識的斜著眼睛嘲笑那些聰明人。
“蕭先生,為什麼要把洛陽的府庫的金子搬空擱船上?”雲燁在黃金組成的金字塔邊上問蕭禹。
“這是陛下的吩咐,你我照做就是,不要把金子往懷裡揣,那不是你的,少一兩,你項上人頭不保,貪瀆國帑,誰都救不了你的命。”
雲燁訕訕的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磚放在金字塔上惱羞成怒的說:“這不是誘人犯罪麼?您老也知道,小子最是見不得金子,只能看不能動,太痛苦了。”
蕭禹老先生很有風度的原諒了雲燁的無心之舉,站在船頭吹涼風,關中悶熱的天氣是老年人的大敵,在他看來船頭的涼風比身後的黃金更加有用。
“小子,老夫的《晉書補遺》雕了陰版,你的《算學初階》卻被堂而皇之的雕了陽版,還一連雕了三副模板,弘文館裡鬧翻天了,好些個大儒準備一頭碰死在金鑾殿上,說是不堪受辱,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他的書就被雕刻成陽版,其他人的書都是陰版,娘娘的書是女人看的,雕成陰版天經地義,可是他們的書都是給男人看的,都是治國安邦的經典,也被雕成陰版,認為是奇恥大辱。
前兩天大儒們可能認為碰柱子沒意思,陛下給太極宮的柱子包上毯子所以他們也不碰了,準備等你回來去你家碰牆,烈性子的大儒呸了你半個老師李綱一臉的唾沫,九十歲的老人家面前,你半個老師只能唾面自乾,說是等你回來就扒了你的皮,給老人家賠罪。”
聽老蕭這麼說,雲燁嚇得一屁股坐地上,這事太可怕了,得罪勳貴沒什麼,了不起躲在玉山不出來,誰都拿你沒轍,天下的百姓說不定還會以為你在劫富濟貧,得罪了地主老財給窮苦人謀福利,伸個大拇指誇讚一聲的事情還是有的。
得罪了那些大儒,全天下就只剩下罵聲一片了,這個罵聲不會只有幾天,是會成年累月罵下去,不被罵成登徒子第二才是怪事請,這下好了,雲燁和登徒子老兄一個好色,一個竊名,在歷史書上交相輝印大放異彩,雲家頂風都會臭十里。
且不說別的,雲家的女兒就是倒貼也不會有人登門求娶,那樣一來,東南西北還有小丫豈不是就會砸在手裡,大丫無所謂,雲家就是江洋大盜,單鷹也只會覺得門當戶對,高高興興的把自己的強盜婆娶回去,不愁嫁。
這如何是好啊,以前面對的不過是幾個活躍在政壇的偽文人,無論罵他們什麼那些正統的文人也只會以為是在誇獎,因為他們罵的更狠,當了官,還算什麼文人!
這些埋著頭一輩子鑽研各種學問的人,只要站出來一個,那些官員就需要矮人家一大截,惹不起啊,只要他們肯出山,皇帝陛下會用最隆重的禮儀歡迎,客客氣氣的請到書房裡喝茶聊天,皇后都沒機會見到,長孫如果膽敢跑出來見一下,說不定人家立刻就會拂袖離去,認為是一種羞辱。
一輩子沒什麼追求,就是想出幾本書,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