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些什麼。
“他們在吼什麼?”看起來怪恐怖的。
“說要宰了你。”他回說。同時加快腳步,直奔停車場。
宰了她?那還得了!這個時候沒命,之後就領不到保鑣費了。
“我們快走。”這下子反而是她跑在前頭,把葛雷留給後頭那群吃人妖怪。
所幸葛雷的腳程也不慢,在第一時間找到車子,開啟車門跳進去,發動引擎驅車離開鬥牛場,才救回她一條小命。
他將油門踩到底,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剛開始的時候他忙著逃命,還不覺得怎麼樣。等到確定甩掉所有瘋狂的鬥牛迷,他才覺得荒謬可笑,不自覺地笑出聲音來。
“哈哈哈……”他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狂,終於笑到忍不住,踩下煞車器將車子停進一處公園的空地,下車笑個夠。
“哈哈哈哈!”他笑彎了腰,蹲在地上。賀絲縷也跟著下車,在一旁看他瘋狂的舉動,見怪不怪。
“我這是自作自受。”他激動地擦掉眼角上的淚。“我本來以為可以藉此打動你的心,怎麼知道反而弄巧成拙,闖下大禍。”造成幾萬人的騷動可不是一件小事,明天他又要接到雅各的電話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葛雷。”賀絲縷的眉頭揚高至天際。“你該不會是在告訴我,今天的事,是你特意安排的吧?”
“正是,甜心。”他還在笑。“只是每次你都不按照牌理出牌,你知道我本來已經安排好了一場苦肉計,卻被你一槍斃命嗎?”
“我以為我打死的是牛,不是你。”她回嘴。
“那更糟。”他搖頭。“你這麼做,難怪會引起眾怒。要知道在西班牙,鬥牛就該死在鬥牛場上,死在鬥牛士的手裡,不該死於一把短槍之下。”那等於是侮辱了它的靈魂。
“在我看來沒什麼不同,至少我讓它死得乾脆,省得讓你們鬥來鬥去,苟延殘喘。”真該有個牛權組織之類的保育團體,為這些鬥牛出聲,讓世人瞭解它們悲慘的命運。
“也許你說得對。”他聳肩。“這也是我為什麼這麼快就從鬥牛場上退下來的原因,我實在害怕面對它們痛苦的眼神。”
對於絕大多數的西班牙人來說,這或許是國粹,但對少數持相反意見的人而言,鬥牛卻是一項痛苦的傳統,他也是撐到最後才發現,原來他是少數族群的一員,並從此痛下決心,不再涉足鬥牛場。
“但是你今天的表現,不像是害怕的樣子。”她消遣他。
“那是因為我想在你面前裝英雄的緣故。”他咧嘴一笑,接受她的消遣。
“沒想到你英雄變成狗熊,最後還得逃命。”一想起他驚惶失措的樣子,她的臉上忍不住充滿了笑意。
“還不都是你害的,你還敢說。”他沒好氣的捏她的臉頰。“我怎麼料得到好好的一場苦肉計到最後會演變成逃命,還引起這麼大的騷動?”
“這有關係嗎?反正你是王室的一份子。”賀絲縷不覺得事情有這麼嚴重,不過是幾萬人的騷動。
“就算我是王室的一份子,也有擺不平的時候。”他睨她。“等國王下令把我從王室中開除,你就知道有沒有關係了。”再好的關係也不能濫用,更何況他還是王室中的隱形人,行事更要小心。
“也對。”她勉強同意他的話。“以後我會收斂點。”
她會收斂點,才怪!有了這次經驗,以後他再也不會想東想西,妄想博得她的同情心了。
“我們走吧,直接去格拉那達,那是我們的最後一站。”塞維亞是回不去了,他可不想變成箭靶。
“最後一站?”她回瞥他一眼。
“嗯。”葛雷沉重的點頭。英俊黝黑的臉顯得心事重重,賀絲縷也不便再多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