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二十來歲便守了寡,算起來也剛好十年了,每日在宮中守著清規戒律,能開朗的起來麼?
都是命。
似覺察到老宮女心中的憐惜,太后便幽幽的嘆了口氣,輕聲道:“傳下去……起駕回宮。”
不能再這樣慵懶下去了。
隨著宮女,侍衛們忙碌了起來,等到太后從內宅的房中走出,到了前院,一輛嶄新的鑾駕已恭候多時。
瞧著那造型別致新穎的鑾駕。
李太后又愣住了。
眼看著。
那英武青年滿臉笑容的快步走來,向著她獻上了陽光燦爛的笑容,這笑容看起來如此和煦。
叫人如沐春風。
“啟稟太后。”
沈烈行了一禮,露出了憨憨的笑容道:“這是臣的一點心意,也算不得什麼值錢的玩意兒,還請太后……務必賞臉收下。”
也不等太后回過神來。
沈烈便使了個眼色,侍衛,宮女會意,趕忙跟著賠笑起來,歡聲笑語中伺候著太后上車試乘。
沈烈不敢怠慢。
一個箭步。
爬上了車駕,便將那韁繩扯了起來,給太后當起了車伕,交給別人他也不放心呀。
“駕!”
隨著沈烈一聲低喝,四匹大白馬抬起了蹄子,那奢華的四輪馬車便緩緩啟動,離開了沈家莊。
出了莊門。
在太后依仗的簇擁下,輕鬆無比的在泥濘的官道上徐徐前行。
而車中。
李太后端莊的坐著,那明眸中閃爍起了異樣的神采,第一個感覺是軟,第二感覺是穩……
相比之下她那的鑾駕,簡直就是老牛拉破車。
“滴答,滴答。”
馬蹄聲中。
李太后保持著端莊的儀態,雙目微閉,那睏意卻不由自主的再一次湧上心頭。
而一陣微風吹過。
隔著簾幕。
便瞧見了車架上沈烈那寬厚英武的背影。
兩日後。
慈寧宮。
清晨。
積雪已經融化。
深宮大內之中,如往常一般清清冷冷,宮女,太監在寒風中拿著掃帚,簸箕,清掃著每一個角落。
隨著日出東方。
回到了這囚籠一般的深宮中,如往常一般接受著皇后,妃嬪的問安,李太后倒是有些不自在了。
覺得做什麼都沒精神。
直到。
侍衛來報。
錦衣衛沈大人求見。
聞此言。
李太后才神色一整,不知為何黛眉一挑,便輕聲道:“叫他……先在前殿侯著吧。”
太后不是不能見外臣,而是規矩十分森嚴,即便是廠衛首腦有要事稟告,也只能在遠離太后寢宮的前殿之內。
她還是按照規矩來。
可即便是如此。
那些年。
關於她這個大明皇太后,和太師張居正之間的閒話,也曾經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
雖說太后玉容端莊。
儀態得體。
可是就在一瞬間,慈寧宮中的幾個心腹宮女都瞧見了太后玉臉上,那一瞬間的喜色還有輕鬆,
片刻後。
前殿。
隨著侍衛,宮女簇擁著太后依仗,從寢宮中徐徐走來。
正在翹首以待的沈烈,便露出了灑落的笑容,向著身後幾個戰戰兢兢的民婦招了招手。
“來來來!”
本官帶你們去拜見太后。
“不要怕。”
向著這幾個第一次進宮的民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