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又輕聲道:“飛書刀十三,叫他的人儘快動作,切記要晝伏夜出,避開沿途府城,走小路直搗蒲州……做的乾淨些!”
沉吟著。
沈烈覺得如今整個宣府,晉,甘,陝,甚至河套一帶,都因為寧河王叛亂成了一鍋粥。
叛亂的除了寧河王暗中蓄養的幾千私兵,數萬白蓮教,破皮無賴組成的烏合之眾,那寧河王紅眼了。
還花錢僱傭了不少韃靼人,瓦剌人的亡命徒,連河套一帶的韃靼部落也拉上了幾個。
如今正在圍攻府城,與明軍混戰個不休。
“這兵荒馬亂的,死幾個人也在情理之中。”
沈烈冷笑。
戰局這般混亂,雖太原,大同那樣的堅城也一日三驚,正是渾水摸魚乾髒活的好時機。
只要刀十三帶著那萬餘人的邊疆響馬,把事情做的漂亮一點,該殺的殺,該抄家的抄家。
此時。
那些偷偷蓄養私兵的鉅富,混在九邊明軍之中當官的晉黨子弟,手握兵權的縣令,知府……
那自然都不能留著了。
大概。
要想將這些在地方上盤根錯節,經營了幾代人的晉黨勢力連根拔起,也只有在這種藩王謀反,兵荒馬亂的時候才能做到了。
當然了。
這事兒要做的隱蔽一些,就像大明武宗當年趁著寧王叛亂,在江南做的那般隱蔽,而鮮為人知。
借平定叛亂之名。
大搞株連。
這種事可是在史書上都不敢寫。
可怎麼做到隱秘呢,沈烈覺得還得派人聯絡前線領兵的戚帥,還有李如松,馬林二位總兵。
得讓他們在關防上做做文章,讓自己的隊伍能夠悄無聲息的穿越整條戰線,而不至於發生什麼誤判,誤擊。
而好處……
自然也得給足了。
這事兒。
戚帥那裡倒是好辦,如今的浙軍,與天津左衛,還有他這個廠衛指揮使,早已經有了默契。
是一個牢不可破的利益聯盟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不過要遼軍配合卻有些麻煩,沈烈覺得李如松一個人做不了主,還是得需要派個人去遼東,去和李成梁談一談。
可以走海路,讓東海水師提督汪順派幾艘船,從天津衛碼頭出發,經渤海灣,走金州衛密赴遼東。
而遼軍……
那幫人想染指草原上生意,應該也不是一兩天了。
雙方應是一拍即合。
在沈烈面無表情的叮囑下。
常秀念心虛的低下頭。
她心中明白,在沈烈的密謀,串聯之下,那晉黨面臨著天子,廠衛,內廷,浙軍,遼軍……
在皇權默許,廠衛主導,加上這麼多勢力的聯手圍剿之下,那晉黨只怕是要被連根拔起,十死無生了!
被株連者。
何止萬人。
而這些人自然會背上謀逆的罪名,或殺頭,或流放,或誅滅九族,可有沒有謀逆……
廠衛說他們謀逆,又有天子撐腰。
誰又說的清楚吶?
這般手段真叫人不寒而慄。
而此時旭日東昇。
沈烈安排好了一切,向著左膀右臂交代了一番,讓他們趕緊帶著人去辦事,便又急匆匆直奔西苑。
西苑。
講武堂。
一夜未眠。
朱翊鈞表現出了身為一個明君,必然具備的素養,那便是精力遠超常人的旺盛,仍舊……
精神奕奕!
君臣相見,心照不宣。
便好似什麼也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