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箭如流星。
一壺箭射完了,今日卻是十中九,在護衛的喝彩聲中。
朱翊鈞便得意的回過頭,看著沈烈輕笑道:“沈烈,朕問你,你會射箭麼,要不要試一試?”
沈烈忙道:“回皇上的話,草民……不會!”
這不是廢話麼,我一個生長在柳條街的良民,一個小小的百姓,我去哪裡學習射箭?
朱翊鈞立刻便哈哈大笑起來:“無妨。”
說著他便將手中的步弓遞了過來,那微胖白淨的臉上,露出了慫恿的笑容道:“來試試。”
沈烈看著面前製作精美的步弓,忙道:“草民不敢。”
可朱翊鈞立刻便有些不悅了,低喝道:“朕讓你試,你便試,哪裡有那麼多廢話來的?”
沈烈做出一臉無奈的樣子,只好將步弓接了過來,恭敬道:“是。”
那就來唄!
可是沈烈真的不會射箭,隨著他晃了晃膀子,嘗試拉開手中的步弓,可是隻拉到了一半,肱二頭肌便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沈烈趕忙將步弓放下,面紅耳赤道:“草民……慚愧。”
這把弓太硬了,拉不動,看樣子還是明軍制式的步弓。
這可不是後世那種軟綿綿,沒什麼力道的比賽弓,這是真正的軍國重器,射程超遠的破甲強弓!
朱翊鈞看著他尷尬的樣子,卻哈哈大笑起來,在一旁指指點點了起來:“你不得要領自然不行,朕教你……不要用蠻力,將身子前傾,肩膀放鬆。”
於是在皇上的親自指點之下。
沈烈又嘗試拉開步弓,連續試驗了幾次,終於將這制式硬弓拉了個滿月,然後胡亂射了出去。
只見那破甲重箭歪歪斜斜的射在了圍牆上,又吧嗒一聲掉落在地。
周圍頓時響起了御前侍衛們的鬨笑。
“哈哈哈!”
震天的鬨笑聲中,沈烈老臉早已漲紅,尷尬的低下了頭,連聲道:“慚愧,草民慚愧之極。”
朱翊鈞並未見怪,又安慰了幾句,便狠狠向著那些發出鬨笑的護衛們瞪了一眼,發出了一聲不悅冷哼。
“嗯?”
見皇上有些不開心了,眾護衛趕忙將笑容斂住。
於是皇上便又轉過身,向著沈烈笑道:“你倒是有一膀子力氣,只是不得其法,不要急……再來!”
在皇上的鼓勵下。
沈烈便又嘗試拉開手中步弓,卯足了力氣緩緩將手中步弓拉到滿月,隨著長長的弓身發出了一陣令人牙酸的響動。
只聽嘎嘣一聲輕響。
弓弦突然崩斷了,用力過猛的沈烈腳下一個踉蹌,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痛叫。
“哎喲!”
隨著沈烈露出了痛苦神色,肩膀上一陣劇痛傳來,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痛叫,熱汗從額頭上涔涔冒了出來。
疼,鑽心的疼。
緩緩將弓弦崩斷的步弓放下,沈烈疼的眼淚都下來了,這回可真不是演出來的,是真的疼!
“嘶。”
隨著沈烈疼的直抽涼氣。
朱翊鈞也嚇了一跳,趕忙快步走了過來,關切道:“如何,沒事麼,這拉弓射箭講究的是一個巧勁,你蠻力用的太多了。”
沈烈忍著疼露出一絲羞愧神色,連聲應道:“草民愚鈍,慚愧……弄壞了皇上的弓。”
朱翊鈞也沒有責怪他,反而關切的詢問了幾句,又向著護衛頭子低喝道:“還不快去叫御醫來?”
護衛頭子趕忙應了一聲,快步走向了一牆之隔的皇宮大內,而沈烈則在朱翊君的攙扶下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