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華美的火兔部貴族子弟都嚇壞了。
一些膽子小的早已經癱軟在地。
雙目呆滯。
好似鵪鶉一般顫抖著。
還有幾個長相美豔的韃靼貴族女子,正撲在那老頭領的無頭屍體上,用聽不懂的胡語求饒叫嚷著。
失聲痛哭著。
而那些原本跪著的大明女子,則在同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啜泣聲同時響起。
剛剛還高高在上的異族女子,剛才還在興高采烈的挑選奴僕,可突然之間卻變成了階下囚。
本已淪落異族之手,註定為奴的大明女子逃出了生天。
世事無常。
時也,命也。
這戰場一角詭異的安靜了下來,在沈烈的沉吟中,那冷冽的目光從一張張驚慌的臉上掠過。
最後定格在幾個衣衫華美的韃靼青年身上。
此刻。
唯獨這幾個韃靼青年還能保持鎮定,握緊了拳頭,昂然與沈烈等選鋒對視,讓沈烈目光變得幽幽。
想了想。
沈烈便從馬鞍下抽出燧髮長槍,又掏出了一發定裝彈藥,不緊不慢的裝填了起來。
身旁選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沉寂中。
誰也不敢吭聲。
殺俘這種事可大可小。
傳出去。
若是落到了那些慈悲為懷的御史臺大人們耳中,免不了挨一頓彈劾。
這種事……
可太多了。
這年月哪個在邊塞當將軍的,沒捱過彈劾呀。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沈烈裝好了彈藥,將長槍往馬鞍上一橫,然後向著那幾個韃靼貴族青年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又揮了揮手。
“走吧。”
此刻沈烈笑容滿面。
幾個韃靼貴族青年微微錯愕,卻本能的驚醒過來,在求生本能的驅策下轉身就跑……
隨著砰的一聲火槍爆鳴,一個逃走的韃靼貴族到了下去,而沈烈身旁的選鋒們如夢方醒,紛紛端起槍樓了火。
一陣亂槍攢射之後,幾個試圖逃走的韃靼貴族,紛紛掙扎著倒了下去。
沈烈便向著左右的看了看,輕笑道:“你等都看到了麼……不是沈某殺俘……是他們要跑。”
眾選鋒忙附和道:“是……大人說的是。”
談笑風生中。
沈烈一口唾沫啐了過去,鄙夷道:“狼崽子……沒腦子的,叫你跑你便跑麼……這不是傻子麼!”
周圍鬨笑聲四起。
隨著沈烈又掏出一發彈藥,不緊不慢的裝填,又向著那手持神秘法杖,正在默唸經文的薩滿法師笑道。
“你為何不跑?”
那法師不語。
隨著砰的一聲槍響便一頭栽倒。
沈烈不屑的撇了撇嘴,冷冷道:“叫你跑,你不跑……你當本官的話是耳邊風麼?”
眾選鋒啞口無言。
又裝填了一發彈藥,沈烈便在馬背上欠了欠身體,向著餘下的火兔部貴族子弟們咧嘴一笑,露出了兩排雪白的牙齒。
還有和煦的笑容道。
“你們吶?”
哭嚎中。
那幾個膽子小的韃靼少年,還有幾個嬌媚的女子便嚇尿了褲子。
腥臊氣味撲鼻而來。
沈烈臉上的笑容收斂,有些遺憾又有些嫌棄的搖了搖頭,低喝道:“綁起來……送京城獻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