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將幾畝荒地當成命根子的泥腿子。
這詭異的靜謐中。
上上下下都在等待著什麼。
直到……
沈烈抬起頭,看著李槐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本性,便從喉嚨裡憋出了幾個字:“抓起來!”
這一刻。
沈烈心中的厭惡到了極點,他從未如此厭惡過一個人,厭惡過這些聖人門徒,儒教偽君子。
或許這便是儒教最大的惡,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將這世間之人分成了君子與小人。
君子和小人說的可不是品行,君子可未必高尚,小人可未必卑劣,而情形恰恰相反。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
懂了。
這一刻。
沈烈突然明白了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這句話的內涵,讀過聖賢書的便是君子,沒讀過聖賢書的便是小人。
是賤民。
拜入孔教的便是人上人。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他們認為自己是天。
這便是儒教最大的惡!
隨著沈烈一聲令下,田洪,刀十三長長的出了口氣,而外面的番子,錦衣校尉便蜂擁而入。
抬腿便將李槐踹翻在地,然後五花大綁了起來,又將他架了起來,狠狠將木枷套在了脖子上。
一聲痛叫。
舉人老爺不見了斯文儒雅,那俊美的臉上露出了猙獰之色,咒罵了起來:“你敢!”
“沈烈……你不得好死!“
罵聲中。
卻又被心中憋悶的刀十三上前一步,狠狠一拳揍在了臉上,打掉了舉人老爺幾顆門牙,打了個鼻血長流。
桃花朵朵開。
這孫賊。
說誰是泥腿子吶,泥腿子怎麼啦!
“好了。”
此時沈烈邁步上前,在鼻青臉腫的李槐臉上拍了拍,厭惡道:“記住了,老子和你不是一路人,往祖上倒騰三五代,誰家都是泥腿子,若是再往祖上倒騰祖宗十八代,誰家還不是個貴族?”
你擱這裝什麼大尾巴狼。
李槐懵了。
卻很快又扯著嗓子,含糊不清的叫罵起來:“沈烈你聽好了,在下有功名在身,大人要抓總得有個真憑實據,若不然,我家相爺饒不了你,山西士林饒不了你!”
“哦?”
一聽這話。
沈烈便點點頭,徐徐道:“有道理!”
這終究是一位舉人老爺,又是代首輔家的大管家,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抓人得講究以德服人。
說話時。
沈烈便踱著步子在這鹽鋪裡轉悠了起來,先走到櫃檯邊上,看著那一杆杆精緻的青銅小秤。
心中一動。
沈烈便低喝道:“查他的秤!”
田洪應命,快步上前,拿起幾桿秤擺弄了起來,很快眼睛便亮了起來,向著沈烈叫道。
“大人……這秤不對,少二兩!”
此時。
沈烈又走到了櫃檯上擺放的鹽袋子旁邊,伸出手,往鹽堆裡狠狠的插了進去,將最下層的鹽粒子扒了出來。
果然!
上面是好鹽,下面都是受了潮的劣質鹽。
“這鹽都受潮了……還能吃麼?”
冷冷一笑。
沈烈心中越發不屑,堂堂閣老家的鋪子,把鹽當奢侈品賣也倒罷了,竟然還缺斤少兩,假冒偽劣。
這幫人撈錢已經撈的入魔了。
徹底瘋了。
它們已經不配為人,是畜生。
“帶走!”
沈烈開始琢磨了起來,若是按照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