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年間橫掃東海的勁旅了。
隨著海瑞面色變的十分古怪,便又讚歎了起來:“這手段……嘖嘖,有些張太嶽當年的味道咯!”
看起來這位海瑞海老大人。
是對沈烈有了極大的改觀。
沈烈卻懶得再說,便扔下海瑞不理,揣著基本奏摺便便嘟囔著走出了官廳,翻身上馬。
帶著護兵急匆匆向西苑走去。
他還有很多正事兒要辦吶。
“滴答,滴答。”
在馬背上顛簸著。
沈烈嘴角噙著的冷笑,漸漸變得陰沉。
片刻後。
宮中。
暴怒過後的朱翊鈞冷靜了下來,又開始接見外官,頭一個召見的自然便是沈磊。
而那個對言官恨之入骨的萬曆皇帝。
在這一刻似乎又回來了。
寢宮中。
沈烈垂手站在君前,默默的聽著皇上的咒罵,將那夥言官清流連內閣都罵了個狗血淋頭。
那通紅的眼珠讓人心中吃驚。
大雷霆過後,等到天子心情平復了一些。
沈烈才遞上了奏摺。
對於沈烈所言開設醫科之事,朱翊鈞當場便應許了,而當他接過那份東海上送來的密奏。
當鳳陽馬氏這四個落入了眼中。
一瞬間。
朱翊鈞眼中寒芒爆閃,本能的大怒道:“沈烈……你好大的膽子,這是你能動的麼!”
沈烈似早有準備,便只是行了一禮,木然道:“陛下恕罪,想必那汪順新近才投靠了朝廷,接受了招安,如今正立功心切,下手不免……重了些。”
人是殺的多了點。
可情有可原。
而此時的朱翊鈞便好似一頭被激怒的野獸般,對沈烈怒目相視,便好似要將沈烈生吞下去。
皇帝雷霆大怒。
而沈烈也不多言,也不慌張,只是垂手站著。
這寢宮中。
空氣便好似冰凍了一般。
凝滯了。
良久。
朱翊鈞強壓下一口火氣,卻又臉色鐵青,徐徐道:“無論你動哪一家,朕都不該怪你,可你為何要動馬氏一族?”
那鐵青的臉色便好似再說,你身為朕的錦衣衛指揮使,難道不知那鳳陽是朕的祖墳所在麼!
沈烈卻面不改色道:“動別人……輕了些。”
東海那邊既然要動,那就動最大的一家,也是走私,挖大明牆角最猖狂的一家。
若不然。
又該如何殺雞駭猴?
如今廠衛動了馬氏,想必那些沿海大姓裡出的清流言官,閣老,六部大人們也該老實幾天了。
見沈烈毫無悔改之意。
朱翊鈞便又氣得呼吸又急促起來。
怒目圓睜。
可是在沈烈預料之中,暴怒之後,面對無動於衷的沈烈,這位大明天子發洩了半天,將桌子上的陳設亂砸了一通。
卻終究是想明白了。
終究是……
軟化了下來。
眼瞧著天子面色緩和,悶聲道:“此事做的乾淨麼,若敗露了,朕又當如何自處?”
皇家內訌。
大明的臉面何在?
沈烈忙道:“那是自然。”
汪順所部幾個月前還是海盜,如今雖歸順了大明,可將鴛鴦戰襖一脫,將日月波濤旗一扯。
在那茫茫大海之上,又死無對證。
想必誰也查不出來。
聞此言。
朱翊鈞又默然片刻,便有些沮喪道:“罷了,此事……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