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製作甲冑的作坊,再加上天津衛碼頭正在興建的紡紗工廠。
在悄無聲息之中,一座新城正在快速發展之中,而最重要的槍炮工廠,火藥作坊也進入了平整土地的階段。
可事情並非如此簡單。
隨著一座座工廠,作坊的建設,木料暫時還能供應的上,生絲,棉花也可以從交易所得到。
沈烈扒拉著手指頭數著,木炭不缺,硝也不缺,堆積的家禽糞便裡多的是土硝,稍加提煉便可以用來做火藥。
可是硫磺,鐵料卻成了大問題。
尤其是鐵料,這可是兵部嚴格管制的違禁品,沈烈摸著下巴琢磨了起來,讓兵部出鐵料這件事,估計……
成功的機率不高。
於是一切都要靠自己。
沒奈何。
沈烈便又和白廣恩商量著起高爐鍊鐵,鍊鐵技術大明還真不缺,可就算建成了高綠,又要漫山遍野的去找鐵礦石。
一個問題才剛解決,另一個問題又冒了出來,這讓沈烈和一群天津左衛的將領們,一個個忙的汗流浹背。
可還是難以解決。
一聲輕嘆。
沈烈摸著又麻又癢的頭皮,沉吟著,他可算知道清末洋務運動為什麼會失敗,明白大明仿造的火槍為什麼產量上不去了,
“軍工呀。”
沈烈喃喃自語著,真就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原材料,想要大量熟練工人,需要配套的交通運輸,需要……
人才!
這還真不是錢能解決的問題,就算是能造出來,卻不懂維修,維護,上了戰場那也是白搭。
悶悶不樂中。
沈烈想到了病情惡化的老岳父,想到了西北,塞外,浙軍,遼軍與韃靼人的對峙。
沈烈便有些坐不住了。
等不及了。
可他一個人的力量,已經無法繼續下去了,那就只好把大夥都召集起來開個股東大會了。
“走!”
離開了天津左衛,沈烈又馬不停蹄的帶著護兵直奔西苑。
翌日。
清晨。
淅淅瀝瀝的小雨又下了起來,乾涸的土地再一次得到了滋潤,而北海中的蓮花海卻漸漸枯萎凋零。
讓人感慨大自然的玄妙。
湖中。
寬敞的平底龍船上,濛濛細雨中,帝黨雲集於此,皇上,皇后,馮保,英國公,王承勳,沈烈……
再加上生平第一次面聖,激動萬分,暈頭轉向的白廣恩,組成了一個並不豪華的陣容。
一陣微風吹過,夾雜著雨滴,看著處於懵逼狀態的天津左衛指揮使白廣恩,又看了看昏昏欲睡的老邁英國公。
沈烈覺得頭皮又癢了起來。
好嘛!
這陣容老的老,少的少,土的土。
真是沒眼看了!
或許莊稼把式,四書五經還能掰扯兩句,可就是沒一個懂得經營,皇上,皇后當然指望不上。
漕運總兵王承勳……
王世叔那笑容滿面卻有些憨厚的樣子,讓沈烈在心中一個勁的嘀咕,他爹王陽明好歹也是一代偉人。
開創了心學的牛人啊。
怎麼這位爺就沒繼承他爹的聰明才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