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十一點,齊雪真還在電腦前敲敲打打。B市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下旬,冬季氣溫驟降,呵出的熱氣都能瞬凝成冰。近幾天天氣預報也說將有暴雨襲擊全國各大城市,晚上的氣溫接近零度。寧罄剛衝完熱水澡,裹著白色睡袍,準備回臥室時,便看見齊雪真房間裡燈光明亮。她蹙眉,輕手輕腳的走到她房門前,推門而入。
齊雪真也是一件白色睡袍,坐在電腦桌前,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螢幕,雙手快速在文件上敲打著字。寧罄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背後站定,眼尖的看到她電腦下面掛著白琤官網的網頁。
她嘆氣,雙手按在齊雪真肩膀上,無奈道:“真真,之前你半個多月沒關注白琤的訊息,我以為你是打算放棄這段單戀。但是你現在……讓我怎麼說你才好?”
齊雪真雙手停止打字,她沒有回頭看寧罄的表情。她低聲回道:“寧罄,之前他因為演唱會的緣故被困在J市。J市沿海,因為暴雨的關係,所以航空陸運都暫時停止了。我今天剛看到這個訊息,本來以為可以做到漠視,但我又發現我做不到。”
寧罄瞭然,順便幫她捏捏肩膀,疑問道:“校慶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齊雪真身子僵住,她把筆記本往旁邊挪了挪位置,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不願去回想那天晚上的情景。寧罄見她不回答,肩膀隱隱顫抖,她心中疑惑更甚。她慌亂的想將她身子扳正,但齊雪真不為所動,她無奈,脫口而出:“你有見著白琤麼?是不是他欺負你了?”
齊雪真一直沒說話,隱藏在黑暗中的臉卻佈滿淚痕。漸漸地,哭泣聲傳出。寧罄瞬間懵了,她與齊雪真一起長大,十七年來她哭的的次數十隻手指都能數的過來。她怒喝一聲,“齊雪真,你給我說話!是不是白琤那混蛋欺負你了?”
齊雪真哭泣聲有一瞬的中斷,隨後轉頭一把撲進寧罄的懷裡,雙手攬住她的腰,臉深埋在她腹部。寧罄僵著手,之後才慢慢的拍拍她的背。過了許久,哭泣聲漸消,齊雪真鼻音濃重,話音哽咽:“寧罄……不怪他,是我自作自受。”
寧罄焦急萬分,追問道:“你倒是說啊,怎麼了?”
齊雪真有些難以啟齒,但拗不過寧罄的催促,最後她還是斷斷續續的將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寧罄聽完,臉色陰沉,咬牙問道:“所以,那混蛋親了你,還摸了你的胸?”
齊雪真無聲預設。她耳根微紅,雖說明年八月便成年,對於性的認知,她不缺乏理論知識,但卻缺少實戰經驗。涉及成人性/愛這種事,齊雪真和寧罄兩人連戀愛接吻都沒有試過,更別說是最後一步的堡壘。
寧罄有些恨鐵不成鋼,她把齊雪真推開,正視她,斥道:“齊雪真你就任由他佔便宜嗎!你個白痴,喜歡他就一定要跟他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發生肢體接觸嗎!你看你平時多淡定,怎麼一遇到白琤就變成熊了?”
齊雪真將臉側的發別到耳後,她轉過身,從檯面抽出紙巾將臉上未乾的淚痕擦去。檯面上的圓形小鏡映出她的白淨容顏,齊雪真能看到鏡中的自己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有些滑稽可笑。又理了理有些凌亂的烏髮,方才出聲:“白璧無瑕眾人仰,白璧微瑕方可戀。”
寧罄默不作聲,拉過另一張椅子坐在她身邊安靜聆聽。她聽著齊雪真用輕淡的語氣訴說著實情:“人的骨子裡就是充斥著放肆的、被壓抑著的叛逆。即使他那晚對我做的事已經逾越我的底線,但我卻仍對他一往情深。雖然我是不懂他的內心,但我相信我的眼光。我喜歡他三年多,他不是下流卑鄙的男人。所以我很想知道,他為什麼要對我做出那種自毀名聲的舉止。”
寧罄握著她的手,任由時間悄然流淌,直至秋葉枯萎,春花盛開。良久,她才開口:“也許他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