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紹謙……”
小小有點狼狽,倉促轉過頭,“明晚總裁家中是不是有個宴會?”
“你想去?”他原本關切的眼神黯淡了幾分,“見紹謙嗎?”
“我與紹謙只是好朋友。”話一出口,她又覺得懊惱,其實根本沒有必要解釋。
沈嘉恆的心情似乎愉快了許多:“那是家宴,去的人都是耿家的親朋好友,如果帶你去,我該怎麼介紹你的身份。”
小小不假思索,一句話衝口而出:“就說我是你女朋友好了。”
“好!”沈嘉恆爽快答應,唇畔隱隱含笑。
小小窘迫,口中吶吶:“我是說假的,不是真的……”
他溫和看著她,帶有縱容的寵溺,柔聲說:“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把假的變成真的。”
聽見如此煽情的話,小小若無其事回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說:“吃飯,我餓了。”
他愉悅的笑,俊朗的眉宇暢快舒展。
菜很可口,酒也很醇正,沈嘉恆照顧她面面俱到,小小卻愁眉不展,這一餐飯大概把她以後半年的薪水都吃掉了。她不喜歡用杜修宇的錢,大學畢業後,除了上次為幫湘湘還債不得已動用杜修宇放在她帳戶上的錢,她一直是自己養活自己。結果,一餐飯到底吃了多少錢,小小無從得知,她沒有埋單的機會,沈嘉恆早就簽了單。趁著為她披上大衣的機會,他在她耳畔輕聲說:“給個面子,在這裡的客人都是熟人,如果他們知道我讓女士付帳,會鄙視我的。”明明是為她著想,卻說出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這個人的風度吶,真是好到無可挑剔!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冷雨夜裡的城市繁華中透著陰寒,小小斜靠在車廂扶手上,向車窗外望去,車道兩旁,路燈在雨幕裡閃爍著悽迷的光。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起了兩年前拉斯維加斯的那個雨夜,她第一次見到耿紹昀。當時,她在逃跑,後面一群大男人追,那樣的情形,象極了電影裡惡霸當街強搶民女的鏡頭,但是沒有哪個不怕死的人敢站出來譜寫一曲英雄救美的佳話。杜氏賭場外,會被追捕的人只有一種情況——在賭場裡犯規。走投無路,恰好有一輛車在身旁停下,小小一把拉開車門鑽進去,又當即愣住,車內的人是耿紹昀,她認得他,杜修宇拿過照片給她看,這般出色的人,只需一眼,足以讓人牢記不忘。他顯然不認識她,不悅看著她,淡漠疏離得讓人只能敬而遠之。
小小向後望了望,追趕的人正在靠近 不管了,死馬當作活馬醫, “救救我,求您了。”她用華語說,雨水洗去了她臉上的濃妝,天然曲捲的長髮溼漉漉貼在她白皙的臉龐上,大眼睛裡盈滿水霧,楚楚可憐。
他微微蹙眉,一言不發。
她眨了眨眼,淚水沿著臉龐滾落,其實是雨水,“先生,他們說要把我抓去,先奸後殺,再奸再殺,看在大家都是華人的份,求您救救我,家裡還有重病的爸爸和年幼的弟妹需要我照顧。”
他笑了起來:“小姐,你說的是電影臺詞。”
小小急:“那你倒底救不救我,一句話?”
車子終於啟動,追趕的人被遠遠甩在後面。小小大笑,得意的拋給他們一個飛吻:“bye…bye!”。迴轉過身,她斜託腦袋肆無忌憚打量身旁的人。他在認真開車,雙眼平視前方,線條分明的唇微抿,側影如刻,俊朗挺拔,可她無法喜歡,只因他是杜修宇為她選定的丈夫。一直以來,杜修宇對她百依百順,唯獨這一件事,竟不惜採用強制手段逼她訂婚。她在逃婚,他助她逃跑,人生竟有這般的巧合。
車子轉過幾個彎,在鬧市區停下,“你可以下車了,這裡很安全。”耿紹昀對她說話,卻不看她一眼。
小小看看自己身上的奇裝異服,他大概把她當成了紅燈區裡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