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成了,自己肯定會有賞賜,甚至留在建鄴做官也不是不可能。
孫權獨自坐在那裡,目光閃爍,撫著略帶紫色的鬍鬚沉吟不語。
這酒如果真有用,那麼不公暨豔有功,朱治有功,孫紹也有功,那自己又應該如何安排他?孫紹一心想帶兵,可是這兵是千萬不能讓他帶的。
孫權自己打仗不行,可是他有識人之明,他知道孫紹不僅武藝超群,用兵也頗有天賦,這一點是遺傳了他的父親孫策的,真讓他領了兵,以後再有了戰功,恐怕對自己未必是件好事。
只是有功不賞,這好象也說不過去,這些年一直壓制著孫紹,宗室也好,兄長以前的舊將也好,都有些不滿,全被自己以保護孫紹的理由掩飾過去了。
這次怎麼辦?孫權一直沒有想到好主意,只好暫時先把這件事擱下了。
三天之後,他得到了準確的訊息,暨豔所言不虛,孫紹製出的新酒對傷口復原確實很有用。
孫權在大喜的同時,又感到很難處理,他把暨豔叫來,詳細問了孫紹最近的情況。
暨豔來之前就預料到了這些,他特地打聽了孫紹的情況,但是一來時間短,二來孫紹最近一直沒有什麼事,他確實也說不出什麼來。
“至尊,臣與孫紹來往不多,所知甚少。
聞說周府的少主周循與他交往甚密,周循一家應該快到建鄴了,至尊還不向他詳詢?”孫權一愣,眼中忽然出現了一絲熱烈的光芒,隨即又很好的掩飾住了。
他點點頭,略作沉思:“你這次做得很好,不要回吳縣了,就留在府中吧。”
“喏。”
暨豔大喜,連忙磕頭拜謝。
他本來只想能留在建鄴,沒想到居然進了幕府了。
暨豔出去之後,孫權問谷利道:“周循一家到何處了?”谷利應聲答道:“昨天來人說,已經到了句容,想著今天到晚應該能到了。”
“派人去守著,一旦他們來,就讓他們覲見。”
“喏。”
夜幕降臨的時候,周家長長的車隊緩緩的駛進了大航門,小橋撩起車簾,看著遠處幕色中隱隱約約的城門,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可算是到了,這一路可把我累壞了。
阿玉啊,今天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周玉託著腮,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明顯的有些精神不集中。
“阿玉——”小橋拉長了聲音,輕輕的推了一下週玉的肩膀。
周玉一驚,這才回過神來,迎著小橋嗔怪的眼神,臉騰的一下紅了,心虛的問道:“阿母,到了?”“人是到了,可是心卻不知道還在哪兒呢。”
“阿母——”周玉撒嬌的抱著小橋的手臂搖晃著,臉紅得要滴血。
“傻孩子,以前讓你嫁他,你是哭著喊著不要嫁,這離開了,反倒想得慌了。”
小橋愛憐的擰了一下週玉明顯有些削瘦的臉頰,笑道:“是不是有些遲了?”“阿母,他以前……”周玉吐了吐舌頭,垂下了頭,聲音低得象蚊子:“他現在不一樣了嘛。”
“有什麼不一樣?不就是會吹幾隻曲,會做些個菜,會熬點粥嗎?就這點本事,就把我家眼高於頂的阿玉兒心勾去了?”“阿母,我不依啦。”
周玉撅起嘴,嗔怒的看著小橋,剛要再說,外面傳來周循沉靜的聲音:“阿母,至尊派人來,讓我們立刻進府拜見。”
小橋一愣,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和同樣驚訝的周玉互相看了一眼,稍一猶豫便說道:“既然如此,必然有事,我們就先進府拜見,由家丞帶著車隊先回府收拾吧。”
“喏。”
車簾被開啟了,周循和剛剛趕到了周胤一左一右,扶著小橋下了車,一家人互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