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達希爾掃了一眼,雖然字詞上略有差異,但主要內容基本都一樣。孫紹的態度明顯變了,他對阿爾達希爾提出的條件非常不滿,以譏諷的口吻說阿爾達希爾還沒有從阿克蘇媽城下喪子的悲痛中清醒過來,不知道泰西封城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居然提出那種不知輕重的條件,明顯是想把全體薩珊人推向死亡的深淵。他還說,貴霜人和羅馬人,以及蠻族的首領都熱烈的盼望著攻破泰西封,然後把薩珊人全部擄掠為奴隸,平分薩珊王朝這些年搶奪來的財富,而他不要別的,他只要當面問阿爾達希爾一句話:
你怎麼能這麼愚?是不是失去了阿胡拉的庇佑之後,連基本的判斷力都失去了,真以為憑著幾萬狐疑之眾就能守住泰西封?我大漢是火德,和薩珊人一樣是被光明之神護佑的,阿胡拉在你和我之間重新做了選擇,現在是該你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投降,亦或是滅亡。
緊跟在後面,孫紹發出了最後通諜,開列了一系列苛刻的條件,以儲存泰西封為條件,要求阿爾達希爾割讓除泰西封以外的所有城池,並賠償諸國出軍的費用,向諸國賠禮道歉,解散大部分的軍隊,並保證不再主動挑起戰爭。如果按照這個條件,那薩珊不亡也亡了,只留一下泰西封,他和那些城主何異?文字由破曉更新組阿羽提供
大臣越想越怕,他接到這份合約的時候,已經覺得自己的首級在脖子上的時間不長了。
出乎大臣的意料,所爾達希爾並沒有暴跳如雷,他看完合約,輕輕的鬆開手,寫滿了字的紙晃晃悠悠的飄落在地上,散在他的腳邊。
沉默,讓人喘不過氣的沉默,大臣伏在地上,不敢抬頭,從他這個角度,他只能看到阿爾達希爾那雙繡著繁複花紋的靴子。
靴子一動不動。
大臣覺得似乎有一座山壓友他的背上,讓他控制不住的顫抖,額頭已經貼在地上,一滴又一滴的汗珠從鬢角滴了下來,滴在青磚鋪成的地上。
“去告訴他,要戰便戰,不必饒舌。只要他能拿下泰西封,任殺任剮,絕無怨言。”阿爾達希爾站了起來,冷冰冰的扔下了一句話,轉身走了。
孫紹接到回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把昆圖斯和波調等人請了來,然後讓那個薩珊使者對他們再說了一遍。昆圖斯和波調當然是破口大罵,叫囂著等攻破泰西封城後,一定要把阿爾達希爾的腦袋揪下來。孫紹也不吭聲,等使者走了之後,他對昆圖斯說:“阿爾達希爾瘋了,他決定要一條道走到黑,那我們就沒什麼好客氣的了。這些天讓你們準備的攻城器械準備得怎麼樣,你們是否巳經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昆目斯使了個眼se,門諾盧菲斯連忙上前彙報,就在孫紹和阿爾達希爾扯淡這一個月內,他們發動了全部的插重部隊,連隨行的商人中的工匠都全部徵發過來了,總共打造了一百架攻城車,三百多架弩袍,千架攻城雲梯,五十架撞車,還有其他的各種器械無數。
“這附近的樹木幾乎都被我們砍光了,只能湊足這麼多數目,如果數量還不夠,那就只能派人到山裡去砍伐大樹了,只是那樣一來,時間恐怕有些趕不上。”門諾盧菲斯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有,這裡全是河灘,找不到石頭,就連那些民房用的土磚都被阿爾達希爾搬到城裡了,我們的袍石數量缺口很大,如果三百架弩袍一起上陣,滿打滿算,只夠用一天的。”
“一天?“孫紹蹭的一下子跳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瞪著門諾盧菲斯:“你不是開玩笑吧?”
門諾盧菲斯尷尬的搖搖頭:“確實如此。我們商量著是不是能用草包填上泥土,當成磚塊用。”
“草包,我看你才是草包。”孫紹強忍著沒把這句話罵出來,做了三百架弩袍,卻只有一天的彈藥量,那還打個屁啊。你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