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劍子恍惚中像是看到掠羽淺色雙眸裡,隱隱含著薄霧。上前去伸手,卻只是撫了下掠羽的鬢角。這才發現,黑髮裡藏著些許白髮,平時不拘言笑的臉龐和他的瞳孔一樣被歲月洗禮得,不復從前少年的模樣。
其實掠羽是很愛笑的,他生來就像長了張笑臉,讓人見了便覺得很輕鬆,同他商談任何事務就算是再繁雜,即便是他沉下臉來,認真討論,都能因這天生的笑臉讓人覺得進行容易了許多。
後來,幕朔叫他出去歷練。
他當作是難得能偷懶的機會,尋思著好好出去玩一玩,卻不想被賀歸老爹看中。一直撫養他,真正關心他的母親居然不是自己的生母,甚至連對自己嚴厲的公父也不是生父。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生來就被生生父母所拋棄。直到賀歸告訴他,他沒有被父母遺棄,只是連父母都被矇騙。
那麼為什麼知道了還是不肯來相認呢?就算只是偷偷見一面,裝作偶然遇到坦誠以告也好啊。
他沒有等來他期望的答案,就被迫成了殺死蘇應左的兇手。
從來沒有人對他說過:“吾想救你。”
以至於他聽到這句話時整個人愣住了,對自己最瞭解的,居然是長大便分離兩地的胞弟。
掠羽握住了劍子撫他鬢髮的手,道者略微怔了怔。如淵深邃的雙眸,依然清澈透亮,還是那樣的平靜,沒有一點漣漪起伏。
“你知道救一個自棄的人,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劍子笑了,以一種風輕雲淡的口吻說著兩個字:“自然。”
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早有防備。
劍子仙蹟從不行沒有防備之事。
聞聽劍子回答的掠羽,淡淡笑了,而後兀自往更深處走去。
掠羽臨走前,就告知過賀歸,若是當日不見他返回,就由他全權處理一切事宜。自然,這種關乎整個壑國的大事,是不可能沒有詔書準備好的。
劍子就這麼看掠羽的身影,逐漸被一片漆黑所吞噬,徹底消失在了他的視線裡。腳步聲自劍子身後越來越近,像是刻意留了點空間,沒有再向前邁出一個步子。
“汝的大計功成了。”
“耶~尚欠引子。”
話音剛落,道者隨即轉過身來,看著對面的紫衣人。
手中未持扇子,狹淵谷內本就陰暗的光線,使得看不太清楚紫衣男子的身形輪廓,卻能感受到自他那雙鳳目泛出的森森冷意。
不時有水滴在石壁上,滑入一方不大的水池,隨著水滴落聲音響起的同時,熟悉不過的儒音入耳:“吾來此之意欲為何。”本是疑問的語氣,加重了肯定的意味。
“有話就說。”
顯然劍子沒有給龍宿太多的餘地,只聽得:“汝不好奇為何邀約地點選在此處嗎?”
“無事即非好事。”
“是不算好事,但也不在汝吾之範圍。”
“拐彎抹角,直言吧。”
“汝以為蘇應左為何會答應掠羽將自己的魂魄封印在那尊石像裡?”
“對此吾並不意外。”
“反倒是吾親自前來,使汝好奇?”
“能驚動好友大駕,自是不小。”
“哈。又有多少事情,能讓吾感興趣呢。”
“哦?吾這個對手讓好友厭煩麼?”
“對手?吾們是好友啊,劍子。”
“是吾唐突了。”
“合該罰上一罰。”
“這嘛。。。。。。”
“不許拒絕。”
“龍宿,這是強人所難啊。”
“吾就是要強人所難,怎的?”
“好友想罰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