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皎:「你要毀諾?」
赫連平搖頭,不屑道:「我絕非毀諾之人,此次幫不了殿下,下次尋到機會,自會相助。」
李皎心中幾變,不知夏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起身踱步,細細思量。赫連平漫不經心,根本不在意李皎想什麼。他只想趕緊打發掉李皎夫妻,避免節外生枝。
李皎忽而轉頭,垂目看赫連平,輕言細語如春風拂過大地:「你爭皇位爭得不順利?按說你是你父親最寵愛的王子殿下,人都已經回了夏國,夏國皇帝的位置還落不到你頭上,想來,是你那位大皇兄做了什麼吧?」
「讓我猜猜,讓你如此心煩意亂,有力無處使,卻也不過分惶恐擔憂,應該只有一個原因——你那位重病多年的父親,夏國皇帝的病好了。他的皇帝寶座,重新坐穩了,自然就輪不到你了。」
「你如此受排擠,應該是因為你父親的病好,出力的是你大皇兄,而不是你?你這個最受寵的皇子的今日地位,有點搖搖欲墜了。」
赫連平:「……」
赫連平慢慢抬頭,面無表情地看向站在山洞中侃侃而談分析他的貌美女郎。山洞中只有三人,火焰篳撥,映著鬱明平靜的面孔。赫連平看眼鬱明,再看眼李皎。
他心想:既已如此貌美,何必還有才華?
李皎揚眉:「我猜對了吧?」
赫連平沉默地繃著下巴。
李皎客氣問:「那現在,還要跟我談一談合作的事麼,赫連平王子?」
赫連平長長地吐口濁氣:「談。」
涼國和大魏在河西的開戰,夏國肯定會插一腳,但這一腳如何插,端看李皎與赫連平談到什麼程度。時不我待,此時的河西戰場,比之前的關中戰場情勢更為危急。這是最後一道防線,涼國若是放棄河西,此次征伐便是全敗局面,自是不甘心。
而大魏這邊,水患問題沒有得到解決時,河西註定不會再派遣兵馬。河西現在狀況很亂,涼隊盡數駐紮在此,雁蒔想要尋找機會,手下人手不夠,到底無力迴天。
況且,時機不對,她還有另一個危機迫在眼睫,無人可與之分享……
雁蒔帶著小股兵深入敵營查探情況,回來時與敵正面扛上。幸運的是林白這一行北冥弟子入了戰場,緩解了雁蒔所受到的強力打擊。
兵馬不足,只能匆匆後退,敵人在後奮勇直追。一干人躲到了沙漠中的綠洲一片地,風沙阻擋了敵人,眾人稍得喘息之機。
雁蒔靠石而坐,一把掀開了頭盔,汗濕長發散落,貼頰摸頸。她面色慘敗,無一絲血色,蹙眉而坐,手掌搭膝,叩得煩躁。
林白安排完弟子和將士們,到了雁蒔身邊。他蹲下來,打量這個戰場上英武可比男郎的女子,皺眉問:「雁將軍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麼?我看將軍你體力不支,與我早年聽到的事跡中獨當一面的女將軍,不太一樣啊。」
雁蒔好像很弱的樣子,領兵也領得辛苦,就是扛,能扛多久呢?
林白低聲:「我等前來就是相助將軍你的,我們江湖人行得快,先行趕來,關中軍隊隨後就到。軍隊編制雜亂,到時還需要雁將軍從中出力。所以將軍若有困難,當可與我直說。」
雁蒔睜了眼,低頭看向林白。
良久的沉默,讓林白幾欲失望。他垮下肩,無力地笑一聲,想因為自己身份特殊,雁蒔不信任他吧。他將要動作,聽到身後女郎平靜而冷漠的聲音:「告訴你也無妨,我懷孕了。」
同時間,有將士領著一年輕女子和村民們過來。
將士指了路後,楊嬰過來拜見女將軍,她才走近,思索如何跟女將軍求助,聽到雁蒔跟林白說:「我懷孕了。」
林白:「……」
楊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