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打一場毫無把握的仗,因為她讓他等的太久了,周遭騷動漸現,越加明顯。
“。。。”她看著他,那麼優秀英俊,尤其同此刻卑微的自己相比,好像一個天上皓月,一個潭中點光。眼前的他模糊了,她不要留下,留下做什麼,被他或者其他遼人欺辱有何不同,他的光輝只會讓她更愧於無顏。
“。。。”耶律燁縝輕輕撥出一口氣,看著面前身影昏倒的那刻,全身頓時鬆弛。他竟然為她緊張至此,他真怕她會當眾拒絕。他沒有得到答案,唇邊卻不禁揚出抹笑,一步跨到雨桐身前,將她抱了起來。他驚覺,她竟然輕成這樣。她長髮蓋肩,柔順的臥在他懷中,嬌弱的身骨像冰一樣冷。他收緊雙臂,將她深深的擁向自己。
帳內燃著火爐,不,是兩個火爐。隨軍的醫者抹了把汗,轉身俯首道“殿下,這姑娘只是經血不調,又受了些風寒以至於身體嬌弱,這才昏倒,待下官為她開幾貼湯藥好好調養一段時日便可痊癒。。。”
耶律燁縝赤著上身,走到床前,一把握起雨桐雙手,皺眉道“這帳內暖和,為何她的手還這麼冷?”
“。。。”這帳內何止是暖和呀,他都出了一身汗,只是不敢說罷了。遼人生於漠北本就耐寒,幽州的冬天對他們實在算不得什麼,那軍醫道“恐是這姑娘在外待的太久了,想必等她醒來進些食水便可慢慢緩過身子。。。”
“。。。”既然無礙他便放心了,耶律燁縝揚手揮退醫者。望著雨桐這麼乖乖的躺在他塌上不禁一笑,坐在床邊將她扶起身摟在懷中。
第十九章
第十九章
爐火燃燒著正旺,男人身上隱約著一層細汗,抱著她捨不得放手,因為她此刻實在溫順。
只見她長長的眼睫微微的眨動,蹙眉,緩緩睜開眼簾。她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未料卻看到這錦秀華麗的暖帳,卻被他溫柔的攬在懷裡。她輕輕的吐吸,好累,好餓,好乏,疲倦的沒有一絲力氣。雖說虛弱,可依舊倔強道“我不會感激你的。。。”她很吃力,掙扎著退出他懷中。
他沒有強求,任她掙脫懷抱,她醒來比睡著時更冷。耶律燁縝抬手摸了摸額角,盯著她不禁一笑,半真半假道“我是多麼希望你可以感激我。。。”
“你。。。”她欲去頂撞,可顯然沒有足夠的力氣,她知道他在戲弄自己。
耶律燁縝說著起身,拿來碗香噴噴的燒羊腩。這是他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最有營養的食物了,他相信她吃光這碗小羊肉身子就會暖過來。
“。。。”她一早便知他不會按什麼好心,事實上本就身體虛弱再加上染了風寒,她已經多日未進食水了,那又冷又硬的乾糧確實難以下嚥。可她盯著這碗熱騰騰的香肉,還是不由得接過了銀筷,她拿著筷子的手有些顫抖。是不太習慣了?還是太久未沾葷腥了?羊羔肉質鮮美,味道雖香,可她剛剛入口便嘔了出來。傅雨桐不禁一驚,她已經無法進食了?她猛然抬首望向他,目光竟是那般怨恨。
“。。。”耶律燁縝怔愣,未想她已經虛弱至此。她是無法進食?還是僅吃不得腥膩的。她連香肉都嘔了出來,更何論苦蓮般的湯藥了。他二話不說,隨手抓了件大氅穿上,跟著披風裹起雨桐,將她抱出帳外丟上馬背。
她也不語,暗自驚訝對他的怨恨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她本以為他是敵人,她就像恨敵人那般恨著他,實則早已不然。
他策馬揮鞭,趕著流光直奔幽州城。他竟敢隻身出營進城,雖說附近洲縣數月的安撫大多穩定,可宋軍殘餘仍然時不時在周遭出沒。耶律燁縝驅馬,在鏡湖小樓前停駐。
“您。。。”店家笑臉迎了出來,可一見來人笑容明顯僵住。只見男人粗狂,額間銀帶束髮,嵌五彩晶石,眉心一顆尤為雪亮。他身上紫貂大氅毛細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