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滾燙;然而下一瞬,便又如墮入冰獄般的寒涼刺骨!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那毒……”冷汐昀驚訝地脫口。
卻聽卡索爾虛弱地搖頭道,“不,不是……這種毒,已經糾纏我很多年了……”
“汐昀,解藥……”掙扎了片刻,他似乎已然有些神志不清,虛弱地將顫抖的手緩緩移向了自己胸口的衣襟——然而,手才剛抬起,便又無力地垂落了下去。
“該死,是未明散的作用嗎?怎麼……寒魄精的毒會提前發作了呢?”卡索爾自語般喃喃著,冷汐昀見狀,立即將手探入他衣內,很快便由內摸索到一隻小小的瓷瓶。她將瓶塞子撥開,從中傾倒出一粒純白似雪的藥丸——那藥丸溫度微涼,在她掌心裡瑩光流轉,色澤猶如雪花般白淨、又宛若琉璃般潤澤,依稀飄溢著淡淡的馨芳。
她迫不及待地將那粒藥丸遞了過去:“是這個嗎?快吞下……”
被那種厲烈的毒藥侵蝕得神智迷亂的王者下意識地接過,然而,那粒藥丸冰冷的溫度似乎喚醒了他某段熟稔的記憶,令他茫昧的目光驟然一清,眸子裡閃爍出某種奇特的、深刻入骨的畏懼光芒。
他眸中神采陡然一亮,似乎有寒火在幽幽躍動。須臾的沉默後,但見他手指驀地一錯,將那枚藥丸在指間碾得粉碎,甚至將那個盛放藥丸的瓷瓶劈手奪過,遠遠擲了出去!
“你做什麼?”冷汐昀脫口驚呼,便要起身去撿,卻聽身後的卡索爾冷冷喝住了她,“站住!”
作為統御西域的一代雄主,卡索爾雖然一貫暴戾嗜殺,然而對待女人素來是謙謙溫和的君子風範,還從未用如此嚴厲粗魯的語氣同她說過話。冷汐昀心頭驟地一沉,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緩緩回過頭來,怔怔地望著他,輕聲問道:“那藥丸……其實並非解藥,而是毒藥,是麼?”
“你很聰明啊……汐昀。”卡索爾掙扎著抬起頭來,幽幽夜色下,他的臉上已褪盡了血色,嘴唇泛起微漠的白霜。彷彿自嘲一般,但見他垂眸苦笑:“上回毒癮發作之時,我忍住了。所以這一次……我應該……也能剋制住的。”
冷汐昀忍不住驚訝地問:“這種毒……靈紗知道嗎?她不是精通幻術嗎,難道……連她也無法醫治好你?”
“呵呵,那個女人啊……”聽見她這番問話,卡索爾頓時氣息奄弱地狂笑起來,“這些寒魄精,不正是教主交給她,命她每月監視我服下的嗎?”
冷汐昀聽言面色一變,默默咬緊了唇不語。
但見他隨即又有些困惑般地搖了搖頭:“但是這次怎麼……怎麼毒性發作,會提早了半個月呢?莫非……莫非是未明散的效用,還是……還是我上次沒有依時服用,因此發作更頻密了?”
“上次?”冷汐昀眸光閃動,彷彿在回憶著什麼,忽地恍然道,“上次——十五之夜,在回泰息翡的旅途上,你帶我去鎮上買東西,然後你卻不見了,只留下一張字條、叫我翌日轉告靈紗,說我一整晚都跟你在一起,莫非那時……”
“是啊,那晚,我……”卡索爾痛苦地埋首於自己的雙掌間,喘息著喃喃,“我現在這副樣子,很像個魔鬼,是麼?”
所以,你不想讓我看到嗎?冷汐昀默默在心底反問出他未曾出口的那後半句話,一股莫名的酸澀從她內心深處泛起——那種感覺是那樣的熟稔,猶如來自另一個自己……
冷汐昀怔怔看著他彷彿驀然瘦削下去的臉龐、與那忽青忽紫的憔悴面色,忽地輕輕嘆息著、向他伸出了自己的雙臂,“殿下,我在你身邊……”
此刻的金髮王者彷彿一個順從的孩子一般、無力地埋首在她懷間,身子瑟瑟顫抖。彷彿壓抑了很久,才從唇間吐出清晰而低沉的聲音:“汐昀,叫我……卡索爾。”
“卡索爾……”張大唇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