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拜訪表示謝意時,透過百葉窗就發現有兩個人正從視窗附近走過。
“是弗蘭克和菲爾費克斯小姐,”威斯頓太太說,“我剛想跟你們講一下,看到他今天一大早就來看望,我們既高興,又驚奇。他打算明天再走,菲爾費克斯小姐被說通了,在我們這裡呆一天。我想,他們一會兒就要進屋了。”
稍過片刻,他們便走進來了。愛瑪見到他十分高興——不過雙方都有些忐忑不安——都有好多令人尷尬的回憶。他們見面時都相互點頭致意,臉上也流露出一絲笑容。可是雙方都有些發窘,因此最初誰也沒有吱聲。大家重新坐下來以後,仍是鴉雀無聲,愛瑪不由得心生疑竇&原本早就希望能再次跟弗蘭克‘邱吉爾見到面,希望看到他在簡的身邊,現在願望實現了,是不是還會感到高興呢?然而,這時,威斯頓先生抱著孩子走了進來,這樣一來,屋裡的氣氛又活躍起來了——弗蘭克’邱吉爾終於趁機鼓起勇氣,走到愛瑪身邊說:“伍德豪斯小姐,我要向你道謝,威斯頓太太寫信給我說你原諒我了。我希望以後你會像以往那樣寬恕我)我希望你不要後悔。”
“不會的,的確如此,”愛瑪見對方開口了,心裡非常高興,於是就大聲說道,絕對不會。能再次見到你,與你握手,而且親自向你道喜,我深感榮幸。”
他打心眼裡感激愛瑪。接著,懷著誠摯的謝意和愉快的心情又聊了一會兒。
“看樣子,她身體不錯嗎?”他將臉朝簡那邊轉了過去,說道:“不是比過去好多了嗎?看,威斯頓太太和我父親非常疼愛她。”
但是,稍過片刻,他又興奮起來了。當談到正在等坎貝爾一家回來時,他微笑地講出了狄克遜的名字。愛瑪感到不好意思,不允許他向她提及這個名字。
“一想到這個人,”她大聲說道,“我便臉紅。”
“應該是我感到害羞,”他答道,“或者說全是我的。不過,你確實沒懷疑過嗎?這可能嗎?——我是說最近。我心裡清楚,早些時候你是完全相信的。”
“我發誓,我一直沒有一點兒疑心。”
“那好像很納悶。有一次我幾乎——我反而希望那樣做——那樣會好點。但是,我經常幹一些非常荒唐的傻事,對我的負面影響很大。假如我將事情的真相都一五一十地講給你聽,那麼就不至於犯如此大的錯誤。”
“現在有必要悔恨了。”愛瑪說。
“但願我能說通我舅舅到倫多爾斯來,”他繼續說道,“他想跟她見見面。等到坎貝爾一家回來後,我們將在倫敦聚集到一起。我看,在將她帶往北方去之前,我們會一直住在那裡。但是如今,我們天各一方——伍德豪斯小姐,難道這不讓人痛苦嗎?自打上次我們確定關係以來,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團聚。難道你不覺得我很可憐嗎?”
這時,愛瑪非常親切地深表同情,他居然欣喜若狂,大聲叫道:“啊;順便提一句,”接著,他壓低了嗓音,顯得很嚴肅,“我想,奈特利先生很健康嗎?”這時,他住口不說了。愛瑪羞紅了臉,吃吃地笑著,“我知道你看了我的信,我想你或許還沒忘記我對你的祝福。咱們彼此彼此。不瞞你說,當我得知這一訊息時,既為你們高興,也衷心向你們祝福。他這個人我不敢擅自評論。”
此時此刻,愛瑪的心情很激動,但願他繼續這樣往下說)然而,他話鋒一轉,突然聊起了有關他本人所關心的事情和簡的情況。接著,他說道:“這種面板你有沒有見過?如此滑溜;如此白嫩;但白得並不過分。你不能說她白皙。這種面板很不尋常,黝黑的睫毛和頭髮——一種極具特殊的面板;像小姐這種面板,真是與眾不同。還有些白裡透紅,像個美人兒似的。”
“我素來欽羨她的面板,”愛瑪戲謔地說,“但是,可別忘了,你過去還對她的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