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佈傷痕和刺青的身體……
那緊攥的眉心,低聲的呻吟,即使在夢中的他也是那樣痛苦,他不知道陷入了什麼樣的夢魘無法掙脫,這樣的他看似平凡卻我見猶憐!
這真的是他的錯嗎?!愛上自己血緣最親近的人,還是宿命的折磨?!
可是他要怎樣撫平這傷口?
他想要得到他,卻不願意讓他再受到傷害!
誰來告訴他到底要怎麼做?要怎麼做才能讓一切都好起來?!
他不想讓那雙美麗的眼睛再充滿深深地傷痛,
當他征戰沙場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懼怕,都沒有覺得什麼是無法找到答案的,可是當他將他緊固在深深的宮廷之中,無數絲絲縷縷的糾纏讓他困惑,如果不能讓他放下那執著不息的哀痛,恐怕他也和他一樣要崩潰了!
「陛下,您在煩惱什麼?」
那年老的宮人彎下腰問他,他一直是這特諾奇蒂特蘭深宮裡的宮人,憑藉著他的圓滑,經歷了四代的君主到現在仍然活著,他有一張能言善辯的巧嘴,說動每次的朝廷變遷後的君主保住他的性命,他的頭髮已經白了,看盡了深宮的爭奪,那雙眼已經混濁。
「那個人……」艾克楚阿轉頭看著那寢宮床上沉睡著的人影,那個蒼白憔悴得讓人心都揪起來的人……
「怎樣讓他忘記一切傷痛?怎樣讓他可以向愛他們一樣愛我?」
「那個人!」那宮人也轉頭看著那個深宮中的沉睡的蒼白人影,他是一個傳奇,不是戰場上的傳奇,卻是深宮裡的傳奇,他看過他經歷了幾代君主,在所有人嫉妒和憤恨眼光之中那種背後的傷痛也許誰都無法想象。
不是紅顏卻能傾城,不是溫香卻讓人銷魂,有這眾神之父之名,卻為自己的兒子所享用,沒有一個人類可以有怎樣超脫的承受力,而那個人已經蒼白憔悴得如同一抹幽魂,但是這不是讓他關心的地方,別人的痛再怎麼都是別人,人常常是這樣的動物,對別人的痛苦毫不顧及,甚至是以傷害別人為自己的快樂!他要做的只是取悅自己的主人,這樣才是生存的道路。
「有一種藥能讓一個人忘記一切,就在這深宮之中。」他對艾克楚阿說:「如果他忘記一切就不會再傷痛了,如果忘記一切他就會愛上您,因為您是他身邊惟一的人,也是在這深宮之中對他最好的人……」
「讓他忘記一切?!」艾克楚阿的手有些發抖:「這樣真的可以嗎?!」
「您難道忍心他一直這樣痛苦下去?沒有人能承受這樣的痛苦,他會崩潰的,您難道忍心看到這樣的結局?難道您不想讓他忘記了一切,只愛您一個人?」最重要的是這是他唯一可以得到他,舒舒服服地坐擁江山美人的辦法,擁有是一切帝王都想要的,不論是什麼,他們都覺得什麼都該歸於他,強權賦予了他們控制一切的權力,也讓他們的心變得狂野,服侍帝王最重要的就是知道該怎樣能投其所好。
「好吧,」艾克楚阿沉下了頭:「將那可以使人忘卻一切的奇藥拿給我!」
*
凱爾睜開眼睛,那時候已經是正午,宮殿裡無比地安靜,安靜地讓他覺得有點詭異,艾可楚阿坐在床頭看著他,沒有去朝廷,在這樣的大好時光,他竟然膩在深宮中陪伴著他,這樣平靜的生活讓他覺得罪惡,不該是這樣,他總覺得有那根弦錯了。
「爹爹,你起來了呀。」
艾克楚阿將一碗透明的湯水端給他:「口乾吧,喝了這些甜湯潤潤嗓子。」
他守候著他就為了讓他喝這碗甜湯嗎?
「你……怎麼不去……」他想張嘴說話卻發現嗓子沙啞難以發聲,
他看了艾克楚阿一眼,那雙熟悉的眼睛裡有一種奇怪的渴望,他總覺得他今天怪怪的,
凱爾端起那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