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顏色質地與裙子上的花案相稱,也顯得她細柔的腰肢無比妖嬈。
他一見她就像被什麼蠱惑住了,湊上前去,伸出手想將她一側的頭髮攏到耳後,而她卻退了一步,躲開了。
鐵爾罕一怔,放下了手,道:“你這裡太素淨了,我給你帶了些東西給你把玩。”
秦桑不語,靜靜的站在那裡,似乎一切與他無關。
鐵爾罕也不以為意,指揮侍女將箱子裡的東西拿出來,給她過目,然後擺設到他認為合適的地方。
“你看這個水晶壺,多麼剔透,可稱完美無瑕……”
“你喜歡下棋嗎,這個棋盤跟棋子是成套的,都是溫玉而制,冬天下棋的話,可不怕手冷了。”
“這個玉雕的形態很是不俗……”
雖然她根本沒有聽他在說什麼,只是他自說自話,他也挺有興致,一會點評這個,一會讚賞那個,突然他一側身,看到秦桑正從另一個箱子裡拿出什麼,仔細一看,卻是一隻玉笛。
“這隻玉笛聽說是“鬼才樂匠”樂無憂的遺作——螺紋青玉笛,喜歡麼,可是我好不容易尋摸到的,要不要吹吹看音色如何?”鐵爾罕道,他知道秦桑善笛。
這個是贗品,秦桑知道,因為真品她見過,並且被她留在了臻南。這個仿品也算仿得不錯,只是真品在一端微微有絲裂紋,玉色更加敦厚一些。
可見,鐵爾罕這一粗人,偏偏盡是收羅些附庸風雅之物,只怕是當了冤大頭。
雖然是如此,秦桑不由的一隻手握住贗品青玉笛,另一隻手在笛身上的螺紋處輕輕的撫摸,指上磨礪的感覺,似乎觸動了她的某些回憶,只見她將青玉笛擺在嘴邊,清亮優美的笛聲立即便衝破了殿頂,直上雲間。
便是那一曲祥和寧神的靜心菩提咒,使她眼神逐漸朦朧,彷彿又看到了那個月下,那個人被籠罩了一層濯濯清華的傲然身影……
……
那個人,曾經咬牙切齒的推開中了蟲樂丹,痴纏上來的她,抓住她的頭髮往水裡狠狠的按下去,氣憤不已的道——
……只怕你立即便會跟我形同陌路,我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個人,曾經不眠不休,趕在年關之前出現在她面前,疲憊而淡然的對她說,我回來了。
那個人,曾經負手而立,在落葉紛飛當中,帶著一臉涼薄,緩緩而道——
讓我為你殺死周熙逸,好嗎?
……
蘇越,你還活著嗎?
一定要活著,只有你活著,我沉重而漫長的生命才能獲得一絲慰藉,只要想到世上有一個你還存在,我才不會被無際的黑暗淹沒,而流失所有的希望,連掙扎的力氣也失去。
即使無法在一起,即使相聚的日子遙遙無期,我的心,依舊固守在那個地方,這……便是我能堅持下去的緣由。
我在這殿中吹奏一曲銷魂噬骨傷別離,笛聲幽幽,泣不盡心頭的血與淚,此恨綿綿,遍佈著斷腸的愁與怨,你的名字已在我心裡留下了烙印,永生永世難抹去,你的氣息已佔據了我空洞的靈魂,永生永世不忘懷。
而此刻,你在哪裡……
山高水遠,人海相隔,你是否會如我一樣孤寂的追憶往昔,一點一滴在腦海裡匯聚我的模樣;當枝頭冒出新芽,落葉爛在土裡,你是否會為我的離去悲傷不已;若是凝視夜空,月色無端暗淡,你是否能感受得到我的無盡思念……
……
秦桑吹破了一個音,笛聲停了下來,她的笛聲,早已經失了祥和,盡是透著哀痛的蒼涼與壓抑的不甘,鐵爾罕冷眼瞧著她的一舉一動,也不知心有何感。
……靜心菩提咒,靜心,我做不到……
她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五內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