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域王族每年都要舉辦一次丹東盛會,邀請各部族長及其家眷參加,地點離鷹城不遠處,位於克爾納草原上一塊叫丹東的山群附近。丹東盛會含有盛宴與狩獵於一身,目標是促進王族與各部族情誼聯絡,同時也是大域貴族的相親集會。
今年的丹東盛會就舉行在王珍入府的兩個月後,以往鐵爾罕與其幾位夫人都有參加,鐵爾罕早已打聽過,王珍在大政時,總是養在深閨,除那次御前祝壽外,很少露面,而大域認識她的,也就當時在場的自己和馬祜刺,而馬祜刺也是他的人,故此放下心來,請了人來教王珍一些大域的貴族禮儀,並做了幾套上好的衣裳,預備帶她同去。
忙了一天的鐵爾罕,晚間來了王珍的院子,王珍正倚在窗前,一邊在蠟燭下動著針線,一邊輕聲哼唱著歌兒,心情頗好的樣子。
鐵爾罕聽著新鮮,就駐足聽了一會。
王珍從 “長亭外,古道邊”哼到“好一朵美麗的茉莉花”又哼到“明月幾時有”,後來唱到一些雜七雜八的現代歌曲,不過大多隻會場□的幾句,而且通常都是前世一些電視劇火熱時,大街小巷都會放的那種影視插曲,正到又轉到:“在那遙遠的地方
有位好姑娘
人們走過她的帳篷
都要回頭留戀的張望
她那粉紅的小臉
好象紅太陽
她那活潑動人的眼睛
好象晚上明媚的月亮——”
抬起頭,王珍看到鐵爾罕正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不禁臉一紅,如果是個現代人,自然聽得出剛才她唱得亂七八糟,有些歌詞不記得了還是自己亂編的,不過對於鐵爾罕來說,倒是新鮮有趣。
“珍兒唱的挺好,怎麼停了?”鐵爾罕明知故問。
王珍一笑,預備扳回場子,隨即轉身去拿櫃子上放的古琴,王珍這個院子,原先是空的,除了櫃子寢具座椅,其他都是新置的,也是鐵爾罕想到她也算是系出名門,就尋摸了些琴棋書畫之物,一併置在她房裡。
王珍在木塌上端端正正坐好,好琴放在跟前,撇了一眼立在旁邊的鐵爾罕,就彈了曲《月滿西樓》。她樂器裡專長的是笛子,但到底是大戶之家出來的,撫琴勉強也能上得了檯面;相信唬弄這個塞外親王是夠了的。
這首李清照的名詞,當初王瑤把它彈出來,可是滿城轟動呢。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歸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卻上心頭。”
假如跟前站得是個喜詩詞的,一定會激動的催胸頓足道:“好詞!好意境!”;假如跟前站著的是個善樂的,一定會動容的望而興嘆:“好曲!動心扉!;假如跟前站著的是個多情的;說不準還會欲語淚先流,然後扶住跟前的人深情款款道,心肝兒,我心裡也有你。
那麼鐵爾罕是哪種呢?
鐵爾罕點點頭:“還不錯,不過不嫌悲了些麼?我還是喜歡方才唱姑娘的那段。”
姑娘。。。王珍嫌惡的掃了他一眼。
〃呵呵,我們大域人都比較實際,沒你們政人那麼多調調,所以唱歌也很熱情奔放,高興就是高興,難過就是難過,詞曲更加又好記又好懂,一聽就明白。”鐵爾罕一臉坦然。
敢情方才是對牛談情,王珍明白了,沒有文化底蘊的人,是不能對他們談什麼高雅,意境的。
這時,鐵爾罕拿出方才別在身後的東西遞給王珍,王珍一看,是一直竹笛,便接過來,望了望鐵爾罕。
鐵爾罕笑道:“我第一次見珍兒的時候不是吹著笛子嗎?我見你這裡少了這個東西,就特意買給你的。”
王珍回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