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襯托出月亮的陰寒。
很不幸的,這個月亮,便是他疼愛的二弟。
因為城主說,對尋常犯人怎麼對待,對鄢二少便怎麼對待,所以鄢二少沒有住那種“貴賓房”,但是牢頭變通了一下,清空了一間稍微乾淨一點的普通牢房,鋪上新被子,換了乾淨的碗筷杯子,並且將周圍牢房裡的人犯也遷走關進了別處。
這牢頭對鄢二少好,自然還是有考慮的,到底是城主的兒子啊,現在是在氣頭上,可保不住萬一他哪天又認了他呢,還是別得罪的好。
秦桑跑去牢房裡看鄢二少的時候,鄢二少渾身是傷,趴在那裡,牢頭親自給他換藥包紮。
雖說這人當時給打的幾乎快半死,不過救回來之後,以他的性子只要有一點精神頭兒都是難以消停的
鄢二少數落那牢頭:“你豬啊……有你這麼綁的嗎?哎喲……你不會輕點啊——啊!你確定你不是跟我有仇?……城主啊,你還是直接打死我得了……”
他如今,連爹也不叫了。
那牢頭臉漲得通紅,看著被自己包成像煮破皮的餃子一樣的鄢二少,很不好意思的說: “咱……咱……咱只會拷打犯人,還真不會……”
牢頭也很為難,但是城主又不讓去請大夫……話說他給鄢二少上藥都是偷偷的。
叫一個只會拷打犯人的牢頭來做這些事,說起來還真不能期望太高。
秦桑進來,鄢二少聽到腳步聲,吃力的抬起頭一看,見秦桑似笑非笑的站在面前,臉色微微僵了僵,突然不說話了。
秦桑接過牢頭手裡的傷藥和綁帶,坐到了鄢二少身邊,解開方才的包紮,重新給他綁了起來。
“話說,這個牢房坐北朝南,冬暖夏涼,二少啊,你可真走運攤上這麼好的戶型。”秦桑諷刺道。
“你若喜歡,我叫他們把隔壁的牢門開啟,咱們做一對鄰居可好。”鄢二少趴著道。
“哼——”秦桑冷哼一聲,故意把手壓重了一點,可是這回,鄢二少忍著不做聲。
“你還真好意思說,鬧出這麼大的事,看你如何收場。”她說著又重重的壓了一下。
鄢二少趴著將臉埋在手臂上,眉角抽著,卻依舊不喊疼。秦桑見他如此,動作更加粗魯了起來。
那牢頭覺得氣氛奇怪,這女人雖然包紮的比他好,可這力道……
鄢二少終於爆發了,皺著眉吼道:“你這死女人想疼死我啊,輕點會死啊!”
“你也知道疼?!早幹嘛去了!活該疼死你!”秦桑也怒了,不甘示弱道。
“關你什麼事啊,你來做什麼,小爺又沒請你來,你走,小爺不想看到你!”鄢二少被她的語氣惹得更是火大。
“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我看你還能蹦躂幾天,那人的家人天天在外面鬧,城主已經準備將你嚴辦了,我看你要怎麼收場!”秦桑冷冷橫了一眼,將繃帶一甩,白色的繃帶被她甩開,都散開了。
“你管我怎麼收場!”
“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你二少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打人就打人,做什麼下這麼重的手,真出了事,難道你還跑得脫不成!蠢得跟豬一樣!”
鄢二少聽了這話默不作聲的扭過頭去。
秦桑站在那裡半晌。牢頭覺得氣氛詭異極了,他早聽說這兩人關係不一般,雖然這女人惡聲惡氣,卻是讓人感到話裡掩不住的關切之情,正想做了和事佬,就只見秦桑冷哼了一聲,摔門而出。
鄢二少不做聲不做氣的趴在榻上,彷彿沒有聽到摔門聲似得。
“……我說二少啊,別怪咱多嘴,這個秦……秦……”秦了半天,牢頭也沒想好怎麼稱呼,與別人提起,自然是隨口黑寡婦、秦寡婦的稱呼,但是當著鄢二少,這樣稱呼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