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瘦成這樣?」簫以寒看著我,眉間的川字一動,變成了卅字。
「吃藥吃的。」我笑笑。
「什麼藥讓你只剩皮包骨頭?」我盯著那時而多一比時而少一比的字,忽然覺得有趣,只是那字的主人說的話卻不那麼有趣了,他說,「別跟我說你吸毒?算了,你吸不起。」
「王志強還沒死。」我轉移話題,「這次換我來?」
「你瘋了!你以為牢飯好吃!」
我沒想過簫以寒反應會這麼大。
「你……你不想為小鈺報仇了?」
「想,」簫以寒眼神陰狠,「在監獄的每一天我都想著讓他償債。但是,他不值得咱們再付出任何代價。」
簫以寒說他要讓王志強把人間苦楚嘗個夠,要讓他臭名昭著卻苟延殘喘,不得善終。
我說想法挺好的。
不是我不相信簫以寒,是我真的沒辦法再燃起希望之豆燈——簫以寒剛從監獄裡出來,我又是個不濟事的;我們處於社會底層。我可以憑著一腔孤勇,暴虎馮河也好,只希望運氣不差,趁王志強不注意的時候捅他個十幾刀,死了也就罷了;我反正是豁出去了,而且這樣我說不定在牢裡還能輕鬆些。輕鬆?說笑罷了。就在上一秒我還在思考會不會突然猝死,再沒了下一秒。死了也好,不管罪業是否結束,總歸是與我不相干了。
這個世界上,我除了爛命一條,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如有神助地沉溺於惡之沼澤,四大皆空,六根不淨,滿身汙垢,臭氣熏天。
可藥還是得吃,我嘆口氣,從塑膠板裡取出一片白色藥丸。忽然起了種感覺:一個人眨眼前還是孤膽英雄,眼瞼再抬起來後已變成了惜命懦夫了。我沒有等陶然,這些年來沒有半點他的音訊。所謂心死著寒灰,古人誠不我欺。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些事。想不明白他既帶我登了陶然洲又為什麼一言不發一走了之。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 }
dia (-width:500px) { banners6 { width: 468px; height: 60px; } }
dia (-width:800px) { banners6 { width: 728px; height: 90px; } }
dia (-width:1280px) { banners6 { width: 970px; height: 250px; } }
</style>
<s class="adsbygoogle banners6" style="display:le-block;" data-full-width-responsive="true" data-ad-client="ca-pub-4468775695592057" data-ad-slot="8853713424"></s>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