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的走進這間大宅內。在樊城,她有這樣一間種滿櫻花的別院,那是她最喜歡的所在,只是那裡的花開的不及這裡的好,沒有這麼的鮮豔多姿。
走過一路的繁花,便見一片溫泉水出現在前方,如歌瞬間明白了為何這裡的櫻花可以開得這般的好,除卻不同花種下面不同的花泥之外,還有這溫泉的妙用。
“玉小姐可是喜歡這裡的櫻花?”
就在如歌看著這所大宅內的美景之時,一道清朗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如歌轉身便看到從溫泉另一頭的一座精緻的竹樓中走出來五名青年男子,為首的是那手持玉簫的青衣男子。
“在下薛青澤,見過玉小姐!”
看著從青衣男子身後鑽出來的雪狼,如歌恍然間明白了,眼前的人分明是故借雪狼引自己過來的。一時之間,如歌看向雪狼的目光變得疏離起來
“玉小姐不必遷怒這隻雪狼,它原本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對某些音調自然是十分的敏感?若非如今情況緊急,我等也是斷然不敢趁他意識不清醒,從他那裡將哨子偷出來的”。青衣男子說著展開手心,裡面赫然是一把雕刻著狼頭式樣的銅哨子。
原來他就是薛青澤······
如歌依稀記得在那一世,為錦親王世子治病的大夫之中,便有一名叫做薛青澤的男子,傳言是錦親王世子蕭夜玄的義弟。只不過那時候的他卻是渾身肌肉萎縮,軀體佝僂著面貌極為頹廢的男子,全然不似眼前的這個一樣,儼然是一名白麵小生的模樣。據傳言,那名薛大夫為了研究給世子治病之法,曾親身帶人潛入雲疆,收集各種蠱蟲,拿回大周國來研究,可惜研究屢屢失敗,自己反而被數種蠱蟲和藥物折磨得不似人形,足可見眼前的人對那位世子爺的忠誠度。
薛青澤將“他”字說得異常的重,如歌自然知道是何人。那人掌管著北地的軍隊,訓練雪狼自然也同軍中的獵犬一般,聽從號令。只是眼前的人說他意識不清醒,如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既然如此,不知公子把如歌引出來所為何事?”
男子聞言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向著竹樓後的道路走去,如歌跟在男子身後,走了大概一炷香時間,繞過幾處裝飾精美的亭臺樓閣,來到了一處除了一座假山石洞之外空無一物的空地之前。男子伸手摁向假山上的一塊凸起的石頭上,當石塊下壓。在空地上漸漸裂開一條裂縫,隨著裂縫的不斷增大,一條地道出現在如歌的眼前。
隨男子進入隧道之中,一道道火把相繼點亮,沿著隧道中的窄道一直向前走,走了半盞茶的時間,終於在一道石門前停駐了下來。
在薛青澤的示意之下,如歌透過石門上的一處小窗向內看去。
卻見石室內四面都是厚厚的冰牆,那數日未見的男子被四根手臂粗壯的鐵鏈綁住手腳,光裸的上身此時數條血管清晰可見,一條一寸來長泛著綠光的蟲子正在血管中緩慢的遊動,隨著蟲子的爬行,男子的額頭青筋直露,發出一陣陣壓抑而痛苦的呻吟。也許是因為先前曾經用力掙扎過,男子的手腳正在涓涓的流著血,鮮紅的血液順著鐵鏈滴在冰面之上,形成了幾處紅色的冰晶,乍眼看去異常的鮮豔。
看著眼前的情景,如歌悄然嘆了一口氣。
沉睡了四年之久的蠱蟲······甦醒了
數日之前,原本與往年一樣,薛青澤希望用藥物繼續延長男子體內蠱蟲的睡眠時間,可是卻發現,被催眠了四年之久的幾條蠱蟲非但沒有進入深眠期,反而開始變得活躍起來,互相廝殺,如今僅可見的那一條正以驚人的速度在增長,並且開始伸展軀體活動起來,看著顏色怪異正向著男子的心臟遊動的蠱蟲,聽到將自己關在石室內的義兄的聲聲痛苦的咆哮,毫無頭緒滿心慌然的薛青澤只能寄希望於這個四年前將蠱蟲抑制住的少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