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面矯正的權利,關血統種族什麼事?
她據理力爭地吼道:“不愛是漢族或是蠻族,總之,男人欺負女人就是不對!被我知道了,就非要插手管一管不可!”
她認真地說著,雙眼因為蓄滿了火焰而閃閃發亮,使她原本就充滿不馴之氣的美麗臉龐亮了起來;她的腰板更是打得直挺,說明了她永遠都不會為不義之事彎腰屈膝。
谷的心裡掠過陣陣奇異的感受。這個小女人就那麼嬌嬌弱的模樣,接受男人的珍寵呵護都不及了,可她卻不意倚賴男人;她的勇氣與決心,比巨嚴更頑硬,堅持要伸出纖細的手臂,維護有難的女人。
看著她那抿唇堅決的模樣,他的心倏地變得柔軟溫暖,盈滿了憐愛與疼惜;他多想模仿她,伸出堅實有力的臂膀,如法泡製地將她圈在胸前,好好呵疼一番。
因為是她,使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主動呵護一個小女人的強烈念頭。
但是,知道她不願意以任何形式示弱的谷,偏偏以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道:“原來你自詡為女人的保護者,然後呢?”
蘭翩不曉得他是不是有意要惹她生氣,但現下她十分歡迎他挑寡意味十足的話語。因為就在剛才,她差點被他忽地轉得好柔的眼神迷惑住。
她得小心了,先前就已經領教過,谷的眼神是會勾魂攝魄的,她可別一個不留意,就被他竊走了心魂。
“你瞞著海潮的性別!到底是何居心?”她質問的態度接近張牙舞爪,像只保護小獅兒的剛強母獅。
谷兒她那麼在意,嘴角不禁輕揚起一陣笑意,半是因為再次驗證了她是個富有正義感與愛心的小女人,半是因為他的詭計得逞了。
是的,詭計——
他早已發現她看到女人有麻煩便義不容辭幫忙的特質,並把這特質當弱點般地緊緊抓住;為了將她留在身邊,他故意設局,讓她撞見沐浴中的海潮。
一旦她發現海潮是女兒身,又單獨與他一個男人同行作伴,蘭翩一定不會坐視不理,而她原本拎了包袱就此拜別的篤定打算,也會因此投入極大的變數。
“你想要知道為什麼?只要你一聲令下,我會統統坦白。”他勾勾手指,硬是把她勾到他面前。“海潮是兩年前,我在一個鬧饑荒的村子裡撿到的小乞兒。從小就被當成男孩教養,想必是怕性別曝光會招來欺負。我帶走海潮之後,才發現這小乞兒是個女孩;不過男女有別,我可不曉得該怎麼澄清,所以這事一直耽擱著,直到現在。”
蘭翩一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發現他的雙眼黝黑而清亮,十分端正有神,不像是在說謊,語氣也誠懇極了。
她知道,單就這件事而言,她可以相信他,相信這個本質該是惡劣,但表現卻讓她處處驚訝且受到震動的中原男人……
就在她要承認自己錯怪他的時候,谷利落快速地捱了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後方貼近了她的耳際,邪惡地說道:“不過,我的確是因為‘特殊的因素’,才枉顧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將海潮帶在身邊。”
只不過,這個特殊的理由是:海潮活潑開朗又愛鬥嘴,帶在身邊,偶爾還可以吵架解悶。
“你!”蘭翩驚喘一聲之後,轉頭怒目而視。
他就是這樣,給人撲朔迷離的印象,每每當她就要相信他是個正人君子的時候,他就來個形象大反轉,玩弄她的情緒。她必須要時時刻刻地注意他,才有機會將他看個真切。
但是那麼做,好像更容易墜入他有如深潭的黑瞳中;谷端視著她的眼神,像要把她捧在掌心哄……若是時時刻刻看著他,她將會習慣了他眼中以她為重心的幻覺,那可就不妙了!
蘭翩用力地甩甩頭,想甩掉他在她心中逐漸成形的影響力。
谷很滿意她頰上氣怒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