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外人欺負自家人向來是珍璃郡主奉行的原則,她拉著虞清歡的袖子搖了搖,委委屈屈地道:“珍璃都沒人疼。”
虞清歡立即道:“剛剛你說的東西還有麼?為珍璃郡主準備一份。”
接著,她又把珍璃郡主抱著的蘭花遞到衛殊手裡:“麻煩你代勞一下。”
珍璃郡主以一個勝者的姿態,得意得揚起下巴。
晚膳設在暮梧居,因為天也冷了,飯菜容易涼,虞清歡索性就弄了個鍋子。
雖說平平無奇,但那鍋湯底由她精心調製,還沒放菜,香味就溢位好幾裡。
珍璃郡主丟開手中的玩具,第一個圍到桌邊,拿著筷子流口水。
虞清歡剛坐下,白黎和衛殊便左右夾擊。
珍璃郡主流著口水說想要喝果酒,虞清歡起身為她倒了一小杯,結果謝韞一撂衣襬,坐到了衛殊和白黎中間。
虞清歡被“搶”了座位,她只好坐到了長孫燾的身邊。
一小段插曲就這麼過去了,眾人在吃第一口後,便都忘了那些“勾心鬥角”,埋頭大快朵頤。
與此同時,相府。
鬼奴把淇王府發生的事情複述一遍,虞謙面無表情地聽著,還不緊不慢地往爐子裡添碳火。
“弄了這麼大的陣仗,便是為了讓人覺得女學的夫子們名不副實?這小兩口,真有意思。”
鬼奴道:“主子,您說他們是不是發覺了,這些年來您一直以女學為棋局,借那些夫子的手,暗中培植了許多潛在的勢力,所以才會對女學出手。”
虞謙寫滿歲月的臉上,露出一絲笑,使得那溝壑縱橫的面龐,看起來有些陰森:“要發現的話早發現了,想必是老夫那寶貝孫女在女學呆了一段時日,發現女學的夫子竟是些害群之馬,所以才想拔除她們,還女學一個清淨。”
鬼奴問道:“是否需要採取應對之策?”
虞謙道:“在這個世上,老夫最討厭兩種人,一種是腦子裡只有貪慾和自我為是的惡人,他們都只是些蠅營狗苟之輩,卻混得風生水起橫行於世。另一種則是所謂的善人,他們對什麼都能包容,就連那些趨炎附勢面目可憎的小人也能原諒,那種善人的面孔同樣令老夫作嘔。”
“所以老夫既不做惡人,也不做善人,老夫只做這世上最正確的人!而對於這事最正確的處理方式便是視而不見,以免暴露了老夫多年潛心經營的勢力,人想要往高處走,還真的得控制自己的貪慾,先前佈下那些棋子,足夠了。”
鬼奴道:“這世間的人,多少都看不起女人,所以女學多年來都無人問津,倒是給了我們機會。”
虞謙笑道:“鬼奴所言不錯,世人都小看了女人的殺傷力,以為她們有一條又一條的規矩束縛著,便都成了可以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子,但老夫不這麼認為,正如老夫始終覺得,長孫燾那小兒會敗在老夫的小七手裡一樣。”
鬼奴道:“主子,淇王妃會馭獸術,今日僅憑一隻竹哨,便演了一出百鳥朝鳳,有時候屬下會在想,淇王妃真得是虞家的骨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