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雖雙腿俱廢,避世多年,但他和風先生曾是同期,多少有些交情,恐怕只有他能將風先生請回來。”
衛殊道:“陛下似乎對這風先生十分了解。”
嘉佑帝道:“那是自然,畢竟風先生曾是朕的老師。朕這個老師什麼都好,但正是因為太好了,所以才養出一身的臭毛病,為人清高倨傲,要不是因為他真有幾分本事,朕也不會想用回他。”
衛殊接道:“陛下任人唯賢,摒棄一切成見,這說明陛下海納百川,虛懷若谷,是千古一帝,明君聖主。”
嘉佑帝被捧得喜笑顏開:“朕就喜歡你小子瞎說大實話的樣子。說來也怪,這些話朕在朝堂上聽了無數次,怎麼你說的就這麼動聽?”
衛殊受寵若驚:“聖恩浩蕩。陛下對臣信任有加,所以才沒有覺得臣在胡說八道。”
嘉佑帝道:“行了,你也別拍馬屁,小心被那些小心眼的御史聽到,你又多一個饞臣的罪名。”
衛殊恭順地笑了笑:“陛下,您準備讓誰護送駙馬前往東海滄山?”
嘉佑帝凝神想了想,輕描淡寫地道:“讓老二去吧!自從定北侯的小女兒被賜給淇王做側妃後,這小子便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此說來,那日家宴他遞上的帕子,倒像是定北侯家小姐的。”
“哼,帕子都拿出來了,卻不敢開口,估計是怕定北侯不幹!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敢去爭取,如此懦弱,活該他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
說到後面,他的情緒尤為激動,有一種不甘的怒火,淬進了他的骨子裡,讓他變成了發狂的瘋子。
衛殊深邃的眼眸滿是哀痛,再抬頭時裡面什麼都沒有:“陛下,臣覺得不妥。一來,太子身為儲君,由他和駙馬一同去更為妥當,風先生的身份不比尋常,若是換成了二皇子,只怕外人會揣測陛下有廢儲另立的打算。”
“其次,風先生的薈英書院群英會聚,人才濟濟,若是讓正受情傷的二殿下前去,只怕會被那些酸掉牙的書生看輕。陛下雄才大略,想必早已想到此處,只是慈父之心,讓陛下心軟了。”
嘉佑帝沒說話,沉思了許久,終是道:“你說得對,的確不妥,那你認為讓誰去比較合適?”
衛殊道:“臣認為只需駙馬前去即可,風先生雖然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在陛下面前,也只有俯首稱臣的份,他要是值得抬舉,就該對陛下感恩戴德,而不起端架子。但……”
嘉佑帝因他一番話龍顏大悅:“但是什麼?”
衛殊道:“但是,如果太子殿下能隨駙馬前往,將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陛下試想一下,儲君乃是陛下千挑萬選的正統,若是他能去請風先生,不僅能表示出陛下對有才之士的重視,也能向天下的學子和讀書人展現陛下禮賢下士的氣度。更重要的是,這也是對太子殿下的一場磨鍊。”
嘉佑帝道:“你的提議甚好,容朕好好想一想。”
衛殊又行了個禮:“陛下,臣告退。”
“等等。”嘉佑帝叫住了他,“你這小子,別人若是能與朕單獨待上半刻,都覺得無上榮耀,偏偏你例外。”
衛殊斂住唇角的冷笑,摸摸腦袋:“陛下國事繁忙,臣想著若是少耽擱陛下一些時間,陛下就能早點忙完,早點休息。”
嘉佑帝大為感動:“你這小子有這份心,朕不偏心你偏心誰?”
衛殊很是惶恐,連忙又是行禮又是謝恩。
嘉佑帝望著他這副愣頭青的模樣,狀若無意地問他:“朕聽說珍璃為了你南下,只怕現在並未知道你回京城,要不朕給你放幾日假,你去把她追回來?”
“什麼?珍璃郡主為臣南下?臣並不知道啊!”衛殊震驚過後,連忙拒絕,“陛下,臣不願意放假,臣曾對陛下說過,臣有心儀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