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這種忍耐能持續多久?自己半分把握都沒有,大哥現在是不是已經知道自己被皇帝劫擄了?會想法子救自己出去?自己現在這種處境,總有一天。。。。。。
後面的根本還沒來得及想便聽見門外宮女嬌滴滴地請安聲:“陛下萬福!”
蔚緦轉了轉眼眸,又來了。。。。。。
蔚緦沒有動,方荀進屋時正看見少年臨窗而立,斜斜靠在鑲彩窗框上,雪白的長袍將纖瘦的身影裹得更見風致。
皇帝似有若無地笑了笑,笑容帶著幾分苦澀。蔚緦住在這裡將將半個月了,自己只要卸下國事,便會趕來看望、陪伴他,好話說了一籮筐,為了逗他開心也不知想了多少方法,卻總是不見效。少年一貫地平淡,既沒有象第一日一般向他挑釁,也不曾與他多說半句廢話。
慢慢靠近蔚緦,方荀看著窗外:“青荷蓋綠水,芙蓉披紅鮮。下有並根藕,上有並頭蓮。花尚有情,緦緦,你對朕難道一點情意都沒有嗎?”
蔚緦轉眸瞧了瞧他,沒有說話,長睫微微下垂,一聲不吭離開了視窗,走到床邊坐下。
皇帝摸了摸鼻子,驀然覺得自己的臉皮實在是很厚,半個月了,到如今似乎少年對自己不理不睬竟已成了習慣,說不定哪日緦緦突然和顏悅色倒會讓人感到奇怪。
慢慢踱過去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眼神專注溫和:“緦緦,今日過得好嗎?飯菜可合胃口?”
他的樣子帶了幾分祈求,看上去竟有些可憐兮兮的,蔚緦稍稍抬眼,莫名發現這個皇帝與方晏在長相上頗為相象,一樣的長眉朗目,一樣的懸鼻朱唇。
不知為何心下一軟,想起了初次與方晏相見,秦淮水碧波盪漾,賢王的眼睛痴痴地粘在自己身上。。。。。。忍不住開了口:“陛下,你要一輩子把我關在這兒嗎?”
方荀見他終於願意對自己說話了,喜上眉梢:“這是朕特地為你所建,你不喜歡嗎?”
少年搖了搖頭:“我在這兒一日便思念他一分,你縱然將我的身體一直困在這兒,可能困得住我的心?”
皇帝變了臉:“緦緦,你與朕之間何必談他?”
蔚緦明眸如水,微起漣漪:“有了失去才會更懂珍惜,自我決定留在京城,便是將他放在了我心裡。陛下,你懂什麼才是真正的感情嗎?他處處為我著想,事事以我為重,凡我所愛凡我所喜必是他所愛所喜,他沒有用囚籠來困住我,卻用心牽絆了我。以前的我或許還不太懂,可在這兒這麼長時間,我見不著他的面,卻是想得透了,我不想失去他,便如他現在必定也在思念我一般。”
皇帝覺得這番話很刺耳,聲音帶上了幾分譏諷:“你曾與他分開那麼長時間,如何此番才悟出情意?”
少年看著他:“前番分別只因溫公。。。。。。”頓了頓,微垂雙睫,眼中閃過一抹痛楚:“。。。。。。病故。。。。。。我不曾得空好好理一理心緒。。。。。。”
“夠了!”方荀驀然起身,揹負雙手在屋中煩燥地踱著步子:“緦緦,朕不會把你還給他,朕說過,這一次朕還是要贏了他。。。。。。”
少年抿了抿嘴唇:“陛下,你與他之間談何輸贏?你是君他是臣,尊卑有序,他何時與你爭執過?”
皇帝冷冷道:“他明明早就找到了你,卻對朕隱瞞良久,若不是那日朕去探望老師,如何能見到你?哼,朕這個弟弟,從小與朕一起長大,他的心思朕比你更瞭解。”
蔚緦被他一番話勾起了回憶,春夜如酒,那個迷人的夜晚,大哥宿疾突發。。。。。。心口慢慢揪攪著疼痛了起來,大哥,你看到了嗎?你是最瞭解你的兩個弟子的,莫怪乎你在遺信中一昧只擔心方晏。
皇帝湊近些,語氣緩和了幾分:“緦緦,你放心,你住在這兒,沒人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