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就是因為此事?若不讓他去,他也不可能留在這兒安心休息。
少年衝著他感激地笑了笑,拍拍小硯的手:“走吧!”想想再添上一句:“你放心,淤血化盡,我現在很好。”
小硯撇撇嘴,當胸一劍,這樣的傷躺幾個時辰便能“很好”?騙鬼吧?誰會相信!可蕭公子都說讓去了,自己又不能真地點哥哥的穴。。。。。。罷了,小墨就在瑤光殿,又有那許多太醫,哥哥去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蔚緦瞧著他的神情便明白了弟弟的意思,輕輕一笑:“走吧!”
小硯悶下頭,知道再說什麼也沒有用,只得扶著哥哥偕同蕭彤華舅甥出了寢宮往瑤光殿而去。
瑤光殿離寢宮並不遠,走過去不過盞茶功夫,可對蔚緦來說,這一段路比之幼時爬上出雲山頂還要艱難。當四人到達瑤光殿時,少年臉上慘白一片,額頭佈滿了晶瑩的汗珠。
瑤光殿瓊窗碧瓦,除了正殿,還有內殿和幾間廂房,此時裡裡外外站著幾十名宮女太監,人人面色驚慌。總管太監蘇文立在一幕珠簾前向內張望著,滿頭滿臉全是駭出來的冷汗,不經意間向後一瞧,正瞧見蔚緦等人進殿,頓時張口結舌:“蔚。。。。。。蔚公子。。。。。。”
少年衝他點了點頭,直接撥開珠簾走進內殿,蕭彤華覺得自己與溫瞻進去不太適合,只牽著外甥的手在簾外等候。
甫一進屋,便是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撲鼻而來,蔚緦心下一糾,眼睛正正望向了最深處一張寬大的床,床上躺著的人高挺腹部,臉色雪白,衣襟下襬粘著深紅色的血痕。
忙碌中的小墨頭一個看見了蔚緦,嚇得失聲喚道:“哥哥,你怎麼來了?”
床上原本竭力忍痛的人身體顫抖,別過臉瞧見少年已走到床前,嘶啞著低喊:“緦緦。。。。。。你。。。。。。你怎麼來了?”腹部上下起伏不定,方晏仰了仰脖子,牙齒磕住下唇,雙手下意識扭絞著被褥。
蔚緦脫開小硯的扶持,慢慢坐到床上,俯身抱住方晏,聲音輕軟:“大哥,別怕,我陪著你,我們一起看看寶寶的模樣。”
方晏搖著頭:“緦緦,你回去。。。。。。啊。。。。。。”一陣撕烈般的疼痛掠過全身,耳邊傳來太醫驚慌失措的聲音:“血。。。。。。水。。。。。。”
少年看著懷裡人痛苦地圓瞪了雙眼,心疼到極點,細吻如雨點般落在方晏的額頭、眼睛和嘴邊:“大哥。。。。。。大哥。。。。。。”一隻手悄悄撫上方晏的胸口,咬咬牙,提起真氣源源不斷輸進愛人的體內。
方晏雖然疼得幾欲昏厥,卻仍然清晰地感覺到胸口一股熱氣遊走,原本早已動都動不了的身體竟然憑添了幾分力氣,腦子轉了轉便明白了原由,駭然道:“緦緦快住手。”
這一聲提醒了一直站在床邊的小硯,他本是一心觀察著兄長的臉色,聽見方晏驚呼,便看到哥哥擱在方晏胸口的手,頓時變了臉,一掌拍開哥哥的手,代替他為方晏傳入真氣,眼睛狠狠瞪向蔚緦。真是胡來,不要命了嗎?重傷之身豈能妄用功力。
小墨跳過來,滿頭大汗:“哥哥,不好了,水宮只破了一半,怎麼辦?”
蔚緦抬起身體:“怎麼只破了一半?”
小墨擦把汗,苦著臉:“我也不知道啊!”
少年點點頭:“水宮破了一半。。。。。。難怪孩子攪騰得這麼厲害,得想辦法讓大哥儘快將孩子產出。”
小墨試探著問:“催。。。。。。催產?”
少年糾起眉心:“用藥物催產也不定能讓水宮全破,這法子不好。”
小墨無奈道:“那怎麼辦?水宮不破全,孩子沒辦法出來啊!”
少年慢慢站起身,小墨見他身形不穩,連忙抻手攙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