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珊不知想到哪兒去了,臉上忽地一紅:“做事?難道是。。。。。。”想起少年前番從宮中逃回來的情形,暗道難怪王爺不悅,用那種方法實在是不太光彩。不過,除了那樣的犧牲,陛下又怎會輕易答應他的條件!
蔚緦沒有看她,也不曾發現紅珊滿臉的不自然,默默凝視窗外,思索著得給父親寫一封信了,胎兒明顯因束腹受了傷,不知道父親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紅珊見他不吱聲,更加賭定自己所猜無誤,心裡反倒越來越不痛快。當初讓蔚緦進宮面聖求情,本意並不是讓他用身體去交換,想來這個少年自己也不矜持,便是為了王爺,也不該使這種下作的方式。
這麼想著,便不願再和蔚緦多話,找個理由離開主子的臥房,可勁兒地覺得王爺對蔚緦的疑心並非全無道理。
少年兀自心不在焉地立在窗前,遠遠的一株樹上,白色的小影子一閃而過,蔚緦微微勾起嘴角,慢慢坐下,取了一張裁得很整潔的宣紙,自己研了墨,提筆給父親寫信。信中半字不語自己餘毒未除,只提及方晏束腹後孩子略有損傷,望父親給一些好的建議,既能調養大人又能保護胎兒。
第四十四章
蔚緦不提,不代表小墨小硯能沉得住氣,三日後的一箇中午,毛毛帶著蒲歆的親筆信返回王府,少年接到小雪鴿的信之後,不覺深感慚愧。
父親一開始詳詳細細地寫了一大堆照顧孕夫的新辦法,對目前還在肚子裡的孫兒甚感憂心。蔚緦自己就是一個先例,當年趙無咎懷他時出了一些狀況,以至於蔚緦甫出生便比一般孩子虛弱了許多,蒲歆想盡辦法為他調養,卻並未達到理想的效果。
除此之外,蒲歆狠狠責罵兒子行事魯蠻,怠忽自己的性命,蔚緦看著信吐了吐舌頭,心裡想著父親定然氣壞了。
可惜,蒲歆一時也想不出好的辦法除去散入筋脈的餘毒,只再三叮嚀要兒子好好保養,只要他一找到方法便親自赴京為兒子解毒。
蒲歆在蔚緦心中那是比神更厲害三分,父親說找辦法,必定不會時間太長,不知道父親見了自己會不會責罵,爹爹會不會與父親一起來呢?將近一年不曾回去雲岫,也不知家中可有變化,爹爹是不是又偷偷灌醉父親了?碧波阿姨還喜歡盪鞦韆嗎?漣漪阿姨是不是仍舊天天圍著小澄團團轉?小澄仍然劣性不改經常胡鬧嗎?
坐在窗前,午後的陽光照著他年輕秀美的臉龐,宛如給他添上了一道迷人的彩暈,鬢髮瑩亮生輝。
方晏睜開眼稍稍側頭,不由微微一怔,眼前是心愛的少年最美麗的模樣,纖長白皙的手指捏著薄薄的信函,嘴邊一抹勾弧刻畫出明媚的笑顏,秀致的臉龐越發地潔滑似玉,只這麼坐著,便似臨落凡間的仙子,光華四射。
慢慢撐起身體,隆起的腹部讓他覺得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微微皺眉頭。窗前的少年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來,雙眸晶亮:“大哥,你醒了。”
方晏莫名覺得自慚形穢,忍不住轉過臉:“可是你父親來信了?”
蔚緦答應著走到床前:“大哥,父親說過段時間會來看我們。”
方晏沉鬱地看著他,語氣很緩慢:“你很高興?”
蔚緦滿心的歡喜,沒有發現床上人臉色不太對勁,兀自興高采烈地點頭:“已經一年不曾與父親見面了,還有一個月便是大年,如果父親和爹爹能夠來京與我們一起過年該多好啊!”
方晏開心不起來,垂眸瞧著自己的肚子,再過一個月,腹部會隆起得更高,來做什麼,看自己這副醜樣?
越想越彆扭,索性掀了被子重又躺下,沉重地轉身背對蔚緦,無聲地進行抗議。
少年看著他孩子氣的舉動,不免啼笑皆非,爬上床在他耳邊輕言軟語:“大哥,大哥,怎麼了?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