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有這樣要求過我?”鄒嫻理直氣壯地反問。
牟允中竭力忍著不大聲嚎啕,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扯著領帶以緩和那股堵在喉間的激動。
“鄒嫻,你這樣一概否認到底很過分哦,雖然這事已過了很久,但我記得很清楚,自己不但徵求過你的意思,你還親口跟我說:”好啊!‘結果呢,兩個月一到,小姐你的態度幡然一變,讓人無法承受。“
鄒嫻看著老公狂怒的模樣,久久不語,突然,她起身抓過他的手臂,為他重新整理發皺的袖子,小聲地問:“再告訴我一次,你那時究竟是怎麼要求我的?”
牟允中的目光挪到自己的手臂上,被鄒嫻細嫩的指尖給分了神,思緒中斷數秒才說:“我因為允諾范姜雲等日大聯招結束後才算正式分手,所以有兩個月不會去找你,希望你能接受這樣的提議。鄒嫻,我可以指天發誓,你親口對我說好的,你真的有說好!”他反手一扣,穩穩抓住老婆的手,詰問:“我不懂為什麼你後來要改變主意。”
鄒嫻有口難言,秀眉微蹙了起來,衝著丈夫苦笑了一下,老實的說了。
“因為我剛巧漏聽了那一段話。”
牟允中起初是聽而不聞,等意識到鄒嫻說了什麼後,驀地鬆開了老婆,雙手往腰間兀自一放,失了神般地來回走著,還喃喃自語:“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哪一句不好漏聽,偏就漏聽那一句!天,你這不是整人嗎?”
“還有……”鄒嫻繼續解釋,“我去你家找你問與范姜雲分手的情況之前,范姜雲有來找我說一些話,起初我是不打算聽的,只是當她把你們前一晚做那種事的證據露給我看的時候,我就再也把持不住了。”
牟允中猛地回頭,語氣冷硬地詰問:“那種事?!那種事是哪種事?你說的證據又是什麼?”
“就是……就是在床上做的事嘛!而且你還在她頸間留了一個吻痕。”
牟允中一個箭步衝到鄒嫻身邊,猛地搖晃著她的身子,“什麼吻痕?我那晚根本沒和她發生關係!就連那晚之前,也不曾對她做出逾矩的事。你有疑問,為何不先找我問清楚?”
“可是你明明知道範姜一畢業就要出國的,卻還跟我說她要參加聯考。我完全被你們的兩套說法給搞胡塗了。”
牟允中聽到這裡,大手一拍,哭笑不得地說:“鄒嫻,看來我們倆都被范姜雲狠狠整了一頓。我再強調一次,你別又給我漏聽了。范姜雲從沒跟我提出國的打算,我是七月三號那天下午去她家按了門鈴後,她媽媽才告訴我她走了。現在,我給你三十分鐘的時間把這件事想清楚,想完後,你如果相信我的話,那麼這件事談完後,就不許再提了。如果不相信的話,今晚這張床暫時讓給你睡,我直接窩澡盆,明天一早,再找律師了結清楚。”
牟允中話一說完,不睬鄒嫻,逕自朝門跨步而去。怎知用力開了門後,當下逮到雙親縮在門邊的糗狀,他擋在門中央,慍然地問:“爸,媽,你們偎在門邊幹什麼?”
“這個嘛……”牟冠宇面對一臉陰霾的兒子,佯裝鎮定地尋思一個堂而皇之的理由,右手還不停地在胸前轉著,“我和你媽非常關心鄒嫻的傷,啊,所以想來問看有情況。”
“只是一個小傷,我已經替她包紮好了,你們不用操心,晚安。”
牟允中這道“驅逐令”一下,等待雙親自動離去,心裡揣測這四隻“隔牆之耳”到底黏了多久的門?又偷聽了多少?
陳月倩假裝沒聽懂兒子的話,急忙地從他的腋下鑽過,朝媳婦走去。“雖說是小傷,但懷孕的人最怕動到胎氣。”
牟允中莫名其妙地看了老媽一眼,不解的問:“誰懷孕了?”
“怎麼,難道鄒嫻還沒跟你說嗎?”陳月倩來回看著兒子和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