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
嘀嗒、嘀嗒……汗珠子順著額角一滴滴的往下流,徐媽媽只覺得心慌得要命,她甚至有種錯覺,此刻坐在火堆上的不是什麼‘鵝’,而是她這個大活人。
謝向晚還在說:“被火一燒,這鐵籠子頓時變得炙熱無比,籠中的鵝受不得熱,便會不停的在籠子裡跑來撞去,可這鐵物是熱的呀,鵝身撞上這燒熱的鐵籠,身上的羽毛、外皮都會被黏在鐵條上。”
輕挪腳步,謝向晚來到那鐵盒面前,介紹道:“這裡放著的汁液是大廚房孫媽媽特意調製的五味汁,是烹製活燒子鵝必不可少的調味料。當然這料汁不是灑在鵝身上,而是讓鵝喝到肚子裡。說到這裡,你或許會問了,這鵝怎麼會乖乖聽話的喝下這料汁?”
‘咕咚’一聲,徐媽媽猛力吞了吞口水,極力掩飾心中的驚懼。
謝向晚笑道:“這也簡單呀,鵝在火籠中奔跑不停,又是被火燒,又是奔逃的,定是又飢又渴,如今有這麼一盒鮮美的湯汁,它自是要喝進肚子裡。”
“大、大小姐,您饒了老奴吧,老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呀。”
謝向晚把話說到這個地步,饒是徐媽媽再愚笨,她也明白了謝向晚的用意。
嘴裡說著求饒的話,眼中卻閃爍著怨毒的光,心道:這、這還是個六歲的孩子嗎,竟想出如此歹毒的逼供法子。
徐媽媽不是碧桃這種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內宅小丫鬟,斷不會被謝向晚三兩句恐嚇就嚇到。
在她想來,謝向晚雖惡毒,可終究是個六歲的孩子,有些事兒她或許能想得出來,卻未必真有膽子嘗試。
再說了,自己雖是奴婢,但好歹也是一條人命。
按照大周律,主殺奴婢,必須有說得過去的理由,且還要上報當地官府,須得在官差的見證下動手。
若是沒有上報官府就私自殺婢,主人不但要被罰沒許多銀錢,可能還會被杖責呢。
比照徐媽媽此時的處境,謝家殺婢確實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但徐媽媽相信,當著官差的面兒,謝向晚絕對不敢使出如此惡毒的酷刑。
除非她不想要名聲了。
徐媽媽很清楚,謝向晚在謝家能有如此風光,絕大多數的原因便是她那‘觀音童女’的美名。
一旦‘觀音童女’變成了‘蛇蠍妖女’。哼哼,謝家老祖宗第一個會厭棄她。
徐媽媽篤定謝向晚不會為了她一個奴婢而傷了自己的美名,她只需熬過這一關,她的兒子非得沒事、還會被送去外地學習做生意,她的女兒也將嫁入好人家。
只要兒女有個好前程,她就是立時死了也心甘。
用力閉了閉眼,徐媽媽下定決心,再次淒厲的喊道:“大小姐。奴婢真的冤枉呀,您就是火烤了奴婢,奴婢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呀!”
“咦?咱們不是在說活燒子鵝嗎,哪個說要燒徐媽媽你了?”
謝向晚故作驚訝的以手掩口,眉眼彎彎,彷彿一個故意玩笑捉弄人的可愛女娃兒。
只是周身的氣勢和眼中的寒意卻洩露了她此時的心情:恨不能立時把徐媽媽丟到籠子裡,點上火,親眼看著她被活活燒死!
不是她心狠、更不是手段歹毒,實在是這徐媽媽太奸詐。都到了如此田地,竟還死咬著不肯鬆口。
還有,她為自己兒女籌謀的時候。可曾想過謝向安若是被拐走了。下場會如何悽慘?
要知道,謝向晚對徐媽媽好,更多的是居高臨下的恩賞;
而謝向安不同,他是真心把徐媽媽這些管事媽媽當親近長輩對待。
徐媽媽能從一介田莊莊丁媳婦,混成今日模樣,不但讓丈夫有了好差事。還讓兒女也都脫離了土地來到謝家內院當差,這都是託了謝向安的福。
受恩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