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讓姐姐做出什麼‘失禮’的事情來。”
雖然謝向意也不喜歡盛家,但自從今上登基後,盛陽作為靖難功臣,官途飛流直上,被聖人欽點入了吏部,在權貴滿街走的京城。也算得上少有的實權派重臣。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盛陽官途順遂,連帶著盛家人也跟著水漲船高,盛家幾個未出閣的女兒。一躍成為京城數得上的名媛,整日裡來往的也多是上流社會的小貴女。
身份提高了,眼界也跟著提升,盛家的女眷們原就看不上商賈出身的袁氏母女,如今更是連眼角的餘光都不願設施一絲。
這讓向來驕傲的謝向意很是不忿,愈發不願來盛家受辱。
但袁氏說得沒錯,她們母女在京中沒什麼顯要的親戚,盛家是為數不多的依仗之一,如果連盛家都得罪了,她們母女在謝家的處境將愈發艱難。
袁氏還舉出了例子。拿謝向晚盛大的及笄禮說事兒:“……都是謝家的女兒,謝向晚一個及笄禮就能請來這麼多的貴婦,你就一點兒都不在意?別再說什麼‘都是謝家的女兒,父親斷不會偏心’的傻話,你父親從小就偏心謝向晚。這些年,咱們母女受的委屈還少嗎?”
袁氏再三勸說女兒:“蓁蓁,你是娘唯一的女兒,亦是娘在這個世界唯一的牽掛,娘絕不會害你的。所以,聽孃的話,好好與盛家的幾位小姐相處。對盛夫人也恭敬些。盛夫人原就是京城人士,在貴人圈中頗有幾分人脈。不管是明年你的及笄禮,還是未來的親事,還需要多多仰仗盛夫人呢。明白嗎,蓁蓁?”
謝向意心裡不舒服,可也不得不承認母親的話很有道理。
而她親眼見了謝向晚的及笄禮後。心中對權貴也更加渴望。娘說的對,自家除了銀錢,再無其他的優勢,想要在貴人如雲的京城待下去,就必須有所靠山。
盛家。便是她們母女的靠山,是以,今天謝向意才會主動提出要跟母親一起來盛家給盛夫人請安。
不過,她們怎麼都沒想到,不過是一時興起想出來轉轉,竟引來了謝向晚。
就在母女兩個悄聲談話的當兒,謝向晚已經走到了近前,只見她笑眯眯的衝著袁氏道:“大伯母見諒,路上馬車出了點兒問題,耽擱了些許時間,讓大伯母和妹妹久等了。咱們趕緊進去吧,切莫讓夫人和幾位小姐久等了。”
謝向晚說得很是隨意,且聽她的語氣、看她的神情,彷彿她原就是跟袁氏、謝向意一起出門的,只是途中出了意外,這才晚了她們一步。
袁氏有些氣惱,這死丫頭,竟敢睜著眼睛說瞎話,什麼叫“久等了”,誰等你了?還有,誰准許你尾隨咱們來盛家?
在袁氏的心目中,盛家是她的半個孃家,也算是半個自己的地盤,如今謝向晚卻一頭紮了進來,讓她有種被侵犯的錯覺。
袁氏很不舒服,只想快些把謝向晚趕回去——想透過我巴結盛家,門兒都沒有!
謝向意的眉頭輕輕皺了皺,很快她感覺到母親周身氣場的改變,暗道一聲不好,她顧不得思考謝向晚的來意,趕忙抓住母親的手,用力握了握,提醒母親切莫輕舉妄動。
這裡是堂堂吏部侍郎盛陽的府邸,左右住著的不是朝中重臣、就是京城權貴,倘或母親在這裡做出什麼失禮的言行,不管被哪邊的鄰居瞧見了,用不了多久,京城就會充斥著關於她們母女的笑話。
“……”袁氏正要開口訓斥,接收到女兒的暗示後,她不得不忍了下來,僵硬著聲音說道:“來、來了就好!”
謝向意見母親斂住了怒氣,忙笑著打圓場,“是呀是呀,時間不早了,孃親,阿姐,咱們進去吧。”
謝向晚微笑著點頭,心中再次感嘆:謝向意果然長大了,懂得控制、並掩藏自己的情緒了。
“嗯!”袁氏從鼻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