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十三往小二手裡塞了定銀子。
小二手捧銀子樂地合不籠嘴,道了謝忙跑去催菜拿酒。
“給這麼多?你還不如把錢給我,我幫你們去端菜端酒,再說……”還想嘮叨,卻被某人天誅地滅的眼神強行封了口。
“你阿瑪既是四品,朝廷給的俸祿應該遊刃有餘。”
從小吃好穿好,果然不懂居安思危。我察面癱言觀面癱色後才小心開口。“趁現在年輕能摳點就摳點,宜未雨而綢繆,毋臨渴而掘井。”與他們鬥志鬥勇我勝籌渺茫,但這些生活計量我這個現代女性絕對更生一籌。
十三轟然大笑。“你儘可放心,四哥絕不會虧待你。”
我剛想反駁,卻被進門的菜餚勾去了魂,辣子雞丁、宮保野兔、奶汁魚片 、龍井竹蓀、白扒廣肚、紅豆膳粥、雪山梅……“大哥,這哪叫隨便來幾個小菜。”山珍海味,水路俱陳,我看得眼珠都快掉出來了。
“既是四嫂,值得。”十三調侃,幫我們滿上酒。
我瞪他,手卻沒骨氣地拼命往碗裡夾菜。“不敢高攀,草民和皇子八棍子都打不到一起。”
“又什麼時候成草民了?”
我不理他,繼續自己碗裡的工程。
面癱嫌惡的瞥了我眼,態度不冷不熱。“你不用急著和我撇清關係,進府的事由皇阿瑪親定,你我無權過問。”
“不要。”什麼無權過問,嫁個不認識的老男人已經是罪孽,還要NP,我怎麼能沉默。
十三玩轉酒杯,滿是玩味。“婚事是皇阿瑪定的,坦白說,將你賜給四哥是恩寵,你又為何不滿?你可知道全京城想進四府的女子有多少。”
“……”你哥年紀大,品德差,交際能力差上加差,脾氣更是極差中的極差,不是哪不好,是哪都不好,我真想這麼回答,但要真這麼說,也就別奢望看到明天的太陽了,估計今晚的月亮也不一定見得了。“那個不是這樣的,四爺是好人,笑傲江湖,玉潔冰清,我只不過爛人一個,賤命一條配不上,配不上。”
十三嗆了一下,噴酒。“哪有女孩子這麼說自己的。”
他笑得肆無忌憚,眼看面癱鐵青的臉色瞬間轉為慘白,我在一旁急得兩肺直炸,桌下的腳不由自主的向他狠狠踹去。“噗——”他剛進嘴的酒又噴了出來,這次我的臉徹底遭殃。“幹嘛噴我臉!”
“失禮。”他拱手,依舊忍俊不止。“快拿手絹擦擦,酒烈會燒著面板。”
“燒面板?!”我用手胡亂抹著臉。“這下完了,我從來都不帶那玩樣,娘們用的。”言罷,眼角居然瞄見面癱正遞過一塊雪白的手絹,然而手卻半途突然僵住,我頭皮陣陣發麻,恨不得當場割喉自我了結,一句話就把這份恩賜轉變為致命的殺機,我艱難的嚥下口水,僵硬的朝他看去。
包廂內安靜得令人窒息。
我想說什麼卻又發不出聲,看著他煞白可畏的臉,我緊張得兩眼發直。
“你這個女人!”毫無徵兆,他突然起身朝我大吼。
“噝!”我嚇得咧嘴直抽涼氣,脊背緊緊貼在椅背上,生怕他有什麼過激的舉動。
“噗——”我的臉上又曾添了新的酒氣
“十三!”我狂吼。
“對不起……哈哈哈哈……”
我腦中一團漿糊,正在崩潰邊緣。
“你真行,沒見過四哥發這麼大火。”十三直朝我搖手,笑得差點栽下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急忙轉向面癱。“我不知道你會用那玩樣,真的!”
“………”
“我不是那個意思,其實用手絹是個好習慣,說明你很愛乾淨,很注意自己的儀表,說明……”
“閉嘴!”他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