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從牙縫裡擠出的幾個字。
“我……”我愚蠢的本能又發作了,小黑,sos。
“四哥彆氣,吃菜。”十三恣意縱笑。
“嗯,吃菜吃菜。”我幫著十三一起朝活佛的碗裡猛添貢品。
“……”
“你給我住手!”
“……”
“四哥不吃胡蘿蔔。”十三憋笑,小聲提醒。
“耶?這不是三紋魚嗎?!”我看看他碗裡已經堆積成山的橘紅色。
十三滿臉通紅,看得出他忍得很痛苦。
我在做什麼!……我慌忙丟了筷子。
面癱黑著一張臉始終一言不發,甚至懶得看我一眼。
我彷彿身處世界末日,窮到極點就有了窮兇極惡,絕望到一定境界也就有了視死如歸,我猛得從他手裡搶過手絹拼了老命的往臉上擦。
“你……”他們驚訝。
“哦,沒想到手絹這麼好用,我以後也一定要隨身帶一塊。”為了活命,我臉上的皮都快嚓破了。
幾秒後,十三還是沒憋住,放懷大笑,我則趁亂偷偷地瞟了眼面癱,看他表情比剛才和悅了些,我這才鬆口氣,吃頓飯都這麼驚心動魄,進府以後的日子更是想都不敢想。
鬧騰一陣後,十三突然認真的看著我道。“羅貝,你和那個程大人很熟嗎?”
“應該算是吧。”我矇頭挖飯,想矇混過關。
“什麼叫應該。”面癱正襟危坐。
我吱唔了半天才吐出兩個字。“朋友。”
“什麼朋友?”十三則不打算不放過我。
“問這幹嘛。”
十三皺眉,抿了口酒道:“我當你是朋友才提醒你一句,就算你再多麼不願意,皇阿瑪決定的事誰都不可能改變,如果做事不夠謹慎,到時候害的不僅是自己。”
“我知道,但是我不要奉旨成婚。”
“你!”兩張臉嚴峻得像一片青石。
“與其當這籠中鳥,我寧願做一輩子野外雀。”
“羅貝,有些話只能在心裡說,我欣賞你的瀟灑,但還是那句話,天子定的便是天意,不可違,不可逆。”
“或者有例外。”
面癱一飲杯中的酒,難得主動開口。“你若是例外我無話可說,但若因此惹禍上身,別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男人果然是一種血液裡充斥著犯罪因子的生物。“知道。”吞吞口水,我低低地啐了一句。
“現在嘴硬。”十三挑眉,拋粒花生入嘴,換了口氣。“我看你還是乖乖做我四嫂吧。”
“吃完了就走。”老四有些不耐煩。
“聽到沒有,少聒噪。”我做夢也沒想到居然能有一天和麵癱站在同一立場。
十三的墨眉挑得更高。“你才是,待會兒下樓記得走後面,這麼點規矩都不懂還是女人麼。”揭了我的短,他也洋洋得意。
“要你管。”我一氣之下拿了塊辣子雞丁朝他扔去,不料他一張嘴接了個正著。
他啪的張開扇子。“就你那點本事還想暗算我。”
“還鬧!”面癱回頭,儼然又成了一副石雕像。
“聽到沒,不許鬧,讓開。”我不願吃虧就想走在他前面。
他卻仗著力氣大在樓梯口又堵上我。“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
“你才莽夫!”
“你!”
“讓開!”
“不讓!”
“讓開!”
“有本事自己下去。”
兩個人堵在樓梯口,你撞我,我擠你,誰都不能上,也不能下。
“都多大了!”面癱站在樓下大聲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