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讓步的意思。
“世子,我們受長興侯囑託,沒有他的手諭,不能放任何人進去。也不能放任何人出來。”一個軍士面無表情說道,明顯是長興侯慕容辰的親兵。
慕容長青知道,長興侯慕容辰對元宏帝非常忠心。當然,這個忠心,既有慕容辰身為掌軍侯爺的本份,也有他對元宏帝的愧疚在裡面。
而後者。更是讓慕容辰恨不得對元宏帝肝腦塗地。才能讓他心裡的不安減輕一些。
慕容長青微微一笑,大手握在腰間挎著的繡春刀的刀柄上,淡淡地道:“那就請侯爺出來一趟,讓我親自對他說。”
那軍士躬身應了,費了一番功夫,將慕容辰請了過來。
慕容辰面色嚴峻,騎著馬踱了過來,問慕容長青:“你一定要進去?裡面情形不明。你進去是送死。”
“……可是陛下有難,我們怎能袖手旁觀?!”盈袖著急地道。也不知道元宏帝的病情怎樣了,盛家人暫時不能進宮,就不知道元宏帝能不能熬得住。
慕容辰看了盈袖一眼,眼神輕閃,使了個讓盈袖放心的眼色,很快垂下眼眸,道:“陛下還好,你們不用擔心。”
盈袖鬆了一口氣,看來元宏帝也不是毫無準備,可是元宏帝有準備,那謝東籬怎麼還沒出來呢?
想到慕容長青剛才說的話,說這是連環計,盈袖又惴惴不安起來,看著長興侯慕容辰道:“長興侯,請讓我進去。我要親眼看看皇祖父安然無恙才能放心。”
慕容長青也跟著道:“我們有要事要跟謝副相說,侯爺請行個方便。”說完還拱了拱手,語氣十分恭敬有禮,一點都不像有父子關係的兩個人。
不僅盈袖怔了怔,就連長興侯慕容辰也窒了窒,他抬頭,飛快地睃了慕容長青一眼,暗忖這孩子怎地跟變了一個人似地?手上卻不由自主地勒了韁繩,策馬讓出一條道,吩咐說:“你們倆進去吧。”頓了頓,又道:“皇宮裡面都是我們的人,你們不用擔心。”
盈袖長吁一口氣,想努力露出一個歡喜的笑容,但是越來越蒼白的臉色還是讓長興侯慕容辰瞥了她好幾眼,最後關切地問道:“護國公主可是身子不適?”
盈袖搖了搖頭,“沒事。”她大步往宮門行去。
慕容長青對慕容辰點了點頭,也沒說話,跟在盈袖後面快步追上,將她叫了過來:“是在那邊陛下的寢宮,不是在這邊。”
盈袖轉頭就往通往元宏帝寢宮的青石板大路上跑去。
慕容辰驚訝地看著隨之而去的慕容長青,暗道這小子怎麼這般客氣了?有古怪……
……
盈袖和慕容長青在空曠的皇宮大路上奔跑,腳步聲急促地響起,如同有千軍萬馬,其實不過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
盈袖忍不住問道:“這裡的人呢?怎麼都不見了?”
慕容長青看了看天空,沉聲道:“長興侯和陛下應該也有準備,想將計就計吧。你知道……”他看了盈袖一眼,“皇太孫迄今為止都沒有大錯,要拉他下馬可不容易。”
盈袖眉頭皺得緊緊地,不安地嘟噥道:“……那又怎麼樣?也不能以身試險啊?誰知道他們有什麼後手?”
特別是皇太孫元應佳那邊有北齊聖女,還有北齊錦衣衛督主夏凡!
北齊聖女的手段就夠出神入化了,再加上一個詭計多端的夏凡,盈袖深深覺得他們不能如此託大。
慕容長青本來想說她想多了,但是轉而想到自己連圍攻北城坊區的軍士都跟錯了物件,也許,他們這一次真的有些託大了?
如果不能按原計劃行動呢?
如果皇太孫元應佳還有更厲害的後手呢?
慕容長青不由自主往天空看去,心裡狂跳起來。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