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著生命危險給他砍出來的。
西島下令將蘆葦放火後登上汽艇揚長而去。
當盧葦蕩的外圍冒著沖天大火濃煙翻滾的時候,盧葦正好把耿子堂身體上的屍體一個一個掀開,見他腰部上的血還在往外流,她沒有著急,在學校讀書時學過戰場救護知識,現在派上現場了。她脫下耿子堂的衣服,撕成幾條,將它圍在耿子堂的腰間,止住了血。做完這些,感到腿有點麻木站了起來,這一站讓她嚇出了一身冷汗。她看見了那隨風而來的滾滾濃煙,還有沖天的火光,在這黃昏時刻格外的刺眼。她叫著耿子堂沒有反應,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見不遠處的屍體堆中一把鏟子,跑上去拿起就朝旁邊的蘆葦奮力地砍著,砍著。。。。。。火終於在她砍出的圓圈面前停止了,手中的鏟子滑落在地,盧葦一屁股跌坐在溼地上,看著停止在腳邊慢慢熄滅的火,她黑不溜秋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清亮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淚花。
耿子堂拉過盧葦的手,看她的掌心,有磨損的血泡,問她痛不痛?盧葦搖頭說:“耿營長,鬼子走了,我們怎麼辦啊?不曉得我爹和我哥他們在哪裡?”
“沒事的,葦妹子,沒事的,他們都會沒事的。”耿營長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敷衍她的話,說:“餓了吧,來,扶我起來,我幫你去找東西吃去。”
“這哪裡有東西吃啊,耿營長?”盧葦扶起耿子堂,環顧四周說。耿子堂笑笑說:“你鼻子沒有我的靈,我屬狗的。走,我們去找。”
耿子堂撿起一根棍子做柺杖,拉著盧葦一起去尋食物。在微弱的光線下,沒找著什麼可吃的東西,倒是模糊中看到了一些燒得烏焦巴乾的屍骨,嚇得盧葦緊閉著雙眼不敢看,緊張地拽著耿子堂挪著腳步。
來到一片完好的蘆葦前,聽到裡面一陣響動。耿營長警覺起來,拉住盧葦放慢腳步,附在盧葦耳邊輕輕地說:“不用愁了,今晚我們有東西吃了,裡面肯定有一隻野鴨子受傷了,正等著我們去吃它呢。”說笑中,他快速地柱著柺杖進入葦子裡。突然,他感覺胸口被一個硬硬的東西給頂著,正要用手去探時,傳來了一個聲音:“別動,動,就打死你。”這聲音讓不知就裡的人在這樣的環境裡聽了不嚇得半死也會嚇破膽。耿營長鎮靜下來後感覺是賈小麥的聲音,說:“賈小麥?”。
“耿營長,你是耿營長?”躺在黑暗中的那團黑影開口了,手一鬆,槍口落了下來。驚喜交集丟掉木棍彎腰去拉小麥,小麥哎呀一聲叫了起來。一問,他的肚子被鬼子刺了。當時他倒了下去,鬼子沒有再刺他,以為他死了。他倒下去的時候看到了身邊的老兵就在身邊。等鬼子一離開,他把衣服脫下來將肚子緊緊地捆紮。他聽到周圍到處是慘叫聲,不敢出去,他守著老兵,直到鬼子放了火,才艱難地站起來,為了不讓老兵燒成焦骨,他強忍疼痛把老兵拖到了這裡。這裡安全,與原來的那片葦子有一條天然的寬敞泥水溝,這條水溝隔斷了火勢的漫延。小戰士說著說著哭了。盧葦聽了直抹淚。
“活著就好,小兄弟。”耿子堂抱住小麥安慰他。“對,活著就好,活著,我們就可以報仇。”盧葦被耿子堂的話感染了,她說:“我要為我娘報仇。”
耿子堂站了起來,對著葦子裡喊道:“有人嗎?還有人活著嗎?”盧葦和小麥也跟著喊了起來,然而,一路尋去,看到的全是倒在地上的屍體,有焦黃的有完整的,更有屍首不全的。不堪目睹。
看著這樣的場面,耿子堂悲痛地說道:“葦妹子,記住,這個仇一定要報的。我們現在的事情就是得想法子出去,肚子餓了,先解決溫飽問題,小麥,有沒有吃的?”
小麥用手指了指身邊不遠處的地方,他們看到有一團黑色的東西。盧葦拿來一看,是一隻大鳥,她認得這是一隻野鴨。她哥經常在放假時帶她和小林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