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一點。
他不再言語,靜靜抱著我,溫熱氣息始終暖暖的拂在我耳根 。
我仰望天空,無奈的呵了口氣。
…………
然而隔天一大清早,我就被人從被窩裡拖拉帶拽的扯到大門口。
“你又要幹什麼,尊貴的四爺。”我無力的靠在大門上,雙眼依然半睜半閉。
“小貝。”“姐。”
“你們這麼早就來啦,早朝還沒到時間呢。”我揉眼,打個哈欠。
“我們來找四哥,你這是。”十三像看稀有動物一樣把我從上到下打量個遍。
我夢遊般的低頭看看。“哦,釦子扣錯了。”昨晚被折騰的差點鬧通宵,要不念在酒後不知者無罪,我真要懷疑某人是不是故意吃我豆腐了。
“姐,你的鞋子。”羅奕指指我身旁。
“呀,剛才來不及穿。”我拾起另一隻套上。
“賣身契拿了馬上走人。”面癱冷著臉把紙壓在我頭上。
“你玩真的?我還以為你喝醉酒亂說的呢。”我接過賣身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四哥醉酒?不可能,他……”
“馬上給我走!”他一步上前,拎著我的後領把我丟出門外。“羅奕,把她送回去。”
我呆坐在大門口,眼看著紅漆大門慢慢關上。
羅奕搖頭,扶起我。“姐,走吧。”
“你說他怎麼就突然良心發現了?”
他聳聳肩。“四爺的心思誰都猜不著,別多想了,能回去就是萬幸,要真讓你還,還不定哪年哪月能還清呢。”
番外 胤禛(上)
去年五月,內大臣索額圖挑唆皇太子;被宣佈為“天下第一罪人”;拘禁於宗人府。事情發生,一邊,太子由於被抽去“主心骨”從此一蹶不振,另一邊,父子間的隔閡也愈加擴大。
然而誰也料想不到,正當家政皆處水火不容的關卡,皇阿瑪居然還能有閒情逸致為我賜婚。
不同往常,我毫無準備,甚至不知道對方的背景,我開始擔心起其中的利害,雖然這些年我面子上做足了功夫,對事對人都平和忍讓,能和則和,能結則結,能忍則忍,能容則容,但知子莫若父,眼利之人恐怕早已看出些端倪。
十三總能懂我,他告訴我可以在酒樓找到她。
一個待嫁女子豈可能在酒樓拋頭露面,我始終持有懷疑,直到十三喚來兩個豆蔻少年和桌。我立刻認出了其中一人——凌柱的兒子,羅奕,年僅十一卻才華橫溢,聽說從小精通兵法,通曉音律,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氣。前不久,更因衝撞皇阿瑪,拒絕入仕,鬧得宮裡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而站在他身邊的人,一身公子打扮卻明明是個女兒身,黑亮的眸子,纖細紅潤的雙唇,儘管身著男裝卻絲毫掩不過女子生來的水靈,她是羅貝。
但眼下,這位的舉動給我帶來的豈止是震撼。
細步嫋娜、笑不露齒、漫穩柔媚、小嗓細微在她身上毫無蹤影,她用手拿雞腿,用嘴撕肉,用袖子抹油。這還是女人麼!
她不知道自己即將成婚?為何提起入府,她會盡顯錯愕。十三向她闡明婚事後,她竟公然表現出厭惡情緒。
看得出她對我極度不滿,這倒是件新鮮事,她認為就憑她,還有哪個男子敢要。
皇阿瑪到底做何打算,我幾番揣摩仍然毫無頭緒,倒是另一頭,探子每天都會定時帶來各種讓人焦頭爛額的瑣碎事。
“爺,羅姑娘病倒了。”
“爺,羅姑娘昏迷了。”
“爺,羅姑娘醒了。”
“爺,屬下不知羅姑娘為何還要假裝昏迷。”
“爺,羅姑娘趁人不在,去自家廚房偷了合意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