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自然是很不妥的,但是人心豈能由得自己?翠娥久居深宮,自己與她是越來越離得遠了。想想也已經與她幾年未見,這幾年不知道她究竟變成了何等模樣?本以為滲入血液、刻入骨髓之人,在腦海中卻越來越印象模糊,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見到奴雅的瞬間,藍玉就意識到自己可能會犯錯,一個讓洪武帝抓到把柄,從而可以置他於死地的錯。但是他還是沒有剋制住,那日的一時鬆懈,竟然放奴雅入帳了。
其實……他與奴雅,只是兩人秉燭對視而已,而且他還命令奴雅不許笑,也不許說話。他不過是藉著奴雅這副皮囊,思念遠在千里之外的那個人罷了。但這樣的事情,說出去是絕對沒有人相信的。
這樣的行為,就像是飲鴆止渴,越是看著這個拙劣的冒牌貨,越是覺得心中那人無人可及。思念像最烈的蠱毒一樣,啃噬得他四肢百骸都在疼痛。昨夜過後,他已決定不再見奴雅,但……流言已經傳出,後悔莫及呀!
此行軍中流言甚多,有人在刻意針對他,他知道,也隱約猜到究竟是何人所為。但是奴雅正好戳中了他的軟肋,他還是犯錯了,這一錯,或許就是萬劫不復。
見藍玉久久不語,表情卻是漸漸凝重,夏子凌深知他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錯,遂接下去說到:“將軍,放眼全軍上下,唯有您與蜀王利益息息相關,蜀王是斷然不願看到您深陷困境的。”
“臣下適才過來的時候苦思了一番,倒是想到一計,但需要大將軍配合。”
藍玉正苦於犯了大錯,無計可施,夏子凌這一語,瞬間燃起了他希望的火花。這一刻,他也顧不得上下有別,蹭得起身走到夏子凌身邊,道:“夏僉事有辦法破我困境,我自然全力配合,還請快快道來吧。”
三人在藍玉帳中商談多時,定下計策之後,天色已暗,夏子凌才回到自己,不,蜀王帳中。
彼時,朱椿已回到軍帳之中,但是看那臉色,依然是怒氣未消的樣子。
但是所定計策拖不得,是以夏子凌也管不了朱椿的心情,徑自說到:“王爺,適才我與景茂,已到大將軍帳中,定下計策,還要請您配合演一齣戲。”
“你……”朱椿咬牙切齒地說到,“我為何要助那藍玉,那個色胚子,死了更好!”
夏子凌嘆了口氣,道:“王爺,還請您冷靜些,藍玉是您入主東宮的最大助力,不管您個人喜好如何,都須與他站在一條陣線上。”
朱椿臉色陰晴不定,視線緊緊盯著夏子凌不放。他的意思……是自己在耍小孩子心性嗎?他可知道,藍玉與母妃的關係,是埋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毒瘤。在他心中,父皇只是一個虛幻的存在,唯有母妃,才是他真正最愛最敬之人。可是……如果母妃真與藍玉有染,這樣的汙點自己斷然不能接受!
而現下,藍玉見到與母妃長相酷似之人,便理智全無,做出私通醜事,還要讓他去幫那藍玉洗清罪狀,他是什麼心情,夏子凌全然不知!在夏子凌心裡,只有奪嫡一事,彷彿自己不能奪得太子之位,在夏子凌眼裡就一文不值一般!
這麼想著,朱椿一字一頓地問出一句:“如果我不當太子,你就不會再跟隨我左右,是與不是?”
說到這件事情,夏子凌不禁有些心虛,尤其再對上朱椿那灼灼的目光。其實……如果朱椿當上太子,不,確切的說是當上太子而後順利登基,他才是要真正離開,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所以……這個問題,還是不回答為好。
是以,夏子凌垂下視線,道:“對王爺寄予厚望的人眾多,屬下只是王爺身邊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王爺謀這千秋大業,也不是為了小人,還請不要如此說。”
真的……不是為了你嗎?朱椿看著夏子凌避開自己目光的樣子,忽然覺得反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