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吳姨稍稍躬下身子。
“請問沂凌菲小姐在嗎?”
吳姨打量起這位年輕人,約莫三十歲左右,瘦高的身材,斯文白淨,眼睛裡透著一個商人的精明和老練,他正用一塊繡花的絲綢手帕擦臉。吳姨心一驚,那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蘇繡,這位應該就是小姐口中的周少爺了。他來幹什麼?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倒跑上門,他這是想讓小姐一輩子不得安生嗎。
吳姨思索了一會,說道:“我們小姐不在家,她和未婚夫去長白山滑雪了。”
手帕滑落下來,伴隨著行李箱倒地的聲音。
“她?未婚夫?不,我找的是沂凌菲小姐。”
“是的,我們家就一位大小姐,她和未婚夫去長白山了。”吳姨想讓滬森知趣的離開,不要再找凌菲的麻煩。
“那沂銘在嗎?”
“這,沂少爺在家。”吳姨只得讓他進門。
會客間裡,設計師給辛靜影量好了婚紗和禮服的尺寸,詳細記下靜影對設計上的要求。她和沂銘的婚期定在三月,舉辦一個婚禮不是件容易的事,賓客名單的製作,婚禮現場的佈置,回禮的挑選,每一樣都不省心,現在不著手操辦起來,怕是時間來不及了。
沂銘倚在桌角上,無聊的把玩著捲尺,他的心已成死灰,隨便他們怎麼折騰吧。賢瑛對靜影說道:“今天恰好沈瑜在,要不試試新娘妝吧?”
靜影點頭應道:“媽媽,你想的真周到。”又轉臉對沂銘說:“沂銘哥,你說我化什麼樣的妝好看呢?”
沂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聽見靜影說的話。
賢瑛不滿的喊道:“沂銘,靜影在問你喜歡她化什麼樣的妝容,你這孩子,怎麼心不在焉呢。”
“哦”,沂銘回過神,迅速的笑起來,說:“媽,我這不是開心的過頭了嘛,你說我都要當新郎了,這輩子頭一次呢,我回味回味不行嘛。靜影,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覺得你化不化妝都好看,想買的衣服首飾儘管買,我媽付錢,別替我們沂家省錢啊。還有那個沈小姐,給靜影用的化妝品一定要挑最貴的最好的。”
沈瑜點頭稱是,對靜影說道:“辛小姐,你好福氣呢,沂少爺對你大方又體貼。還有沂太太,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是你母親呢,哪想到會是婆婆。”
沂銘和沈瑜的一唱一和,把賢瑛和靜影哄的不知所以。沂銘欣賞的看著這位暗中配合他的化妝師,忙著給別人做嫁衣,自己卻粉黛未施,齊耳的短髮,嬌小玲瓏的五官,鼻尖上有幾點雀斑,不讓人生厭,倒添了幾分可愛。身段不高,卻凹凸有致,可以見得她很熱愛運動。
“沈小姐是哪裡人?”沂銘饒有興趣的問。
“上海人。”沈瑜朝沂銘活潑的一笑,撲面而來的少女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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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憶(2)
上海,離江南很近啊,沂銘暗自琢磨著,一卷量衣尺被他揉捏的不成形狀。他看到設計師帶來的婚紗樣衣,一件件的排列在衣架上,有一件掛脖露肩的拖地款,沂銘覺得周念薇穿了肯定很好看,只有她有那麼迷人的削肩和纖細的腰身。
他把量衣尺扔到地上,雙手搓了一把臉,說:“要是凌菲在就好了,正好一起把衣服做了。”
沂銘有些想凌菲了,她第一次和別的男人外出遊玩,沂銘放不下心。
“喲,你這個哥哥當的,真貼心啊,人家都快到林家當少奶奶了,林家自會給他們安排的,用不著你操心。”
若不是有外人在,賢瑛說出的話會更刻薄些,什麼新式婚禮不用聘禮,我呸,養大了的白眼狼。沂銘清楚母親打的小算盤 ,懶得理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