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一軟,柔聲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要是撞壞了人,該受罰了!〃
那小太監沒想到我如此和氣,愣了愣,才抖著聲音回道,“奴才的… … 師傅… … 要打奴
才… … 奴才… … 奴才… … ”
師傅?我皺了皺眉,這才想起邊上還站著一個太監。
見那太監還站著,蔣秀喝道,“好個奴才,娘娘在這裡,怎的一點規矩都沒有?〃
那太監忙撲通跪下,卻並不服氣的樣子。
我問他,“你為什麼要打他?〃
“回娘娘,這小患子偷懶,既是歸了奴才管教,奴才就打得!〃
他竟仍然是滿臉的倔傲。
我惱上心頭,“他還是個孩子呢,有什麼事只教了他就是,作什麼打他?〃
那太監低了頭不答話,蔣秀冷了聲音,“他做錯了事,要打要罵自有主子吩附,呱裡就輪得到你來伸爪子。”
這時,後面跟著的宮人們已經慌慌的趕了上來,見這個太監頗有些囂張的樣子,領頭的
宮女,上前就給了那太監兩耳光,喝道,“昭儀娘娘在這裡,容得你放肆麼?〃
那人一聽是昭儀娘娘,這才驚得魂飛魄散了,咚咚磕頭,連聲求道,“昭儀娘娘饒命啊,昭儀娘娘曉命
見他前倔後恭的樣子,我有些納罕,然而我亦不胃與他多鑼嗦,只轉頭溫言問那小太監“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個主子宮裡的?〃
那小太監戰戰兢兢的道,“奴才叫小木頭,是… … 是… … 是霓霞宮的… … 。”
霓霞宮,”我和蔣秀不由對看一眼,蔣秀仔細的看了看左右,這才發現,我們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霓霞宮的後宮門這裡了。
原來是良昭儀的人,我心裡有微微的奇怪,
才卻如此囂張,明明聽到蔣秀稱呼我為娘娘,
怎麼她平時為人很是溫婉的樣子,手下的奴他卻依然不嗓。
這宮裡如今能被稱作娘娘的,除了他的主子,也就是我,安婕好,和瑾貴妃了我恍然大悟起來,我今天衣著簡單平常,他定是將我當成了無寵的安婕好,因此,是三品以上的宮妃,他亦不怕的。
,忽然,縱然知道我凝神看了看他,我心裡奇怪起來,看他的模樣表情,他也該是一個有些身份的,怎麼卻不識得我和安婕好麼?
皺了皺眉頭,我向身邊的人擺了擺手,“罷了,看良姐姐的面子,曉了他了。”
這太監忙謝了恩,我也不理他,然而我才要走時,卻見他眼光一掃間,竟然對著那小太監眼露兇光,而那小太監此時已經嚇得魂不附體,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的心裡一陣發軟,有心要救一救這孩子,想了想,對那大太監道,“我也乏了,就讓你這小徒弟到我宮裡去一趟,給我傳了轎來罷。”
那大太監豈敢不答應,忙喝令那小太監去了,他自己顛顛的跑回那偏殿去搬來一把椅子,腆著瞼笑道,“娘娘請坐。”
我厭惡的看著他這種嘴臉,也不坐他的,只在一株夾竹桃下站著看那花兒。
這邊蔣秀好容易擦千淨了臉,惱道,“這灰撲撲的到底是什麼?〃
那大太監笑著回道,那小兔患子跑得太快,
“這是才從香爐裡倒出來的香灰,原本我們娘娘要用的,可是方才就全都撲在了姑娘的身上,真是對不住的很。”
蔣秀奇怪起來,“你們娘娘要香灰做什麼?〃
那大太監神情一僵,像是有些懊侮自己失了言的樣子,不自然的一笑,道,“這… … 那個… … 的。"
這是我們娘娘要用來給花兒做肥料的,姑娘想必知道,我們娘娘很喜歡侍弄些花啊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