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那盤子放在桌上,雙手端了那藥在口邊輕輕吹一吹,送到她身邊,笑道,“是我吵攪了,還請妹妹恕罪了。”
紫芫這才發覺不對,猛一抬頭,正對上我笑吟吟的眼,以及我雙手捧了送到她口邊的藥,
她辭不及防間,一時竟愣了。
我又將那藥放到口邊試了試溫度,笑道,’妹妹先用藥罷,這會子不冷不熱的正好,遲了一涼可就要苦了呢。”
她卻仿若未聞,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發愣,在這一瞬間,終於,她的眼裡有了霧氣,忽然,她猛的將頭扭向一邊,
她臉上的神色已是轉了幾百轉聲音裡帶著壓制不住的顫抖,〃 你… 你何苦又來… … ?〃
她這樣的語氣,讓我心裡再忍不住激盪難平的心,我將碗一放,只喊了聲”妹妹,”就一把抱住她,眼裡的淚剎時痛快淋漓的洶湧而出,瞬間浸溼她的肩頭。
她依舊不肯轉過頭來,身子僵硬的坐著,只是我卻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身子顫抖得有多厲害。
就這樣哭了許久,我好容易能壓住哭泣,能夠平靜完整的說出話來,撫著紫芫的肩膀,我硬嚥了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身負那樣的深仇大恨,勢必是要和她們拼死較量的了,生死也就只是在一瞬間的事,我若不離你遠點兒,萬一我… … ,你的性子那樣的烈,我只怕你會… … ,我怎麼能再拖累你?〃
她終於轉過頭來,竟也早已是滿眼滿瞼的淚水,她嘴唇哆嗦著,半夭才咬牙道,”你只說你有那樣深的仇,我就沒有麼?你,你怎麼能… … ?對不起,對不起… …
”姐姐。”
“妹妹。”
終於,我們抱頭相擁,淚水洶湧裡,隔了許久的心意,在這一剎那,重新相融合在一起
我將這幾年裡的事,揀那緊要的細細告訴她,她越聽越驚,到最後,她又禁不住的埋怨
; ”這樣重的擔子,你就這樣一個人揹著麼?”她又落下淚來,”你不該瞞我,再怎麼樣,多一個人商量總是好的。’
看看紫芫,我一字一字的道,‘若萬一我著了她們的手,那可是死無葬身之地啊,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就算滿盤皆輸,也不能帶累了你!〃
這樣一番交心掏肺的長談,直到掌了燈,我們方才依依不捨的道了別,臨行前,我叮囑她好好養病,瑾夫人眼難著就這幾日活頭了,大仇終於得報,我們正該保重了身體,攜手笑對接下來風雲變幻。
生活在皇宮這個地方,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變故的,風雲變幻,只是一念之間,此生此世,我和她,註定了不會有安閒的時候。
辱者不盡其數,此時六部接旨嚴審周國舅一家,
滿朝官員長久以來受其挾制欺人推,更何況周國舅一族跋宣以久,有厚厚一大疊的供詞案宗送上來,歷數其罪行,
竟是數以千計,罄竹難書了。
( “罄竹握書這個詞這次應該沒有用錯了,上次的那個,真是汗死,鄙視我吧.)
英宏很是滿意,自此時,這個訊息瞬間從京城裡向外傳了臣妾,一時間,
周國舅一族抄斬流放亦是鐵板釘釘的事了。老百姓無不額首稱慶,快意連連。
就在我徹底放下心來,只等著英宏一道旨意,
我就要眼看著瑾夫人上路的時候,突然有人來報,“關在永巷的周更衣趁看守疏忽之際,
竟然被她逃出了永巷,進了榮壽宮了。
此時我正接了紫芫過來閒話,聞聽此言,
我頓時一愣,’她怎麼能進得了榮壽宮的,門口的侍衛呢?〃
這個周更衣自被關進永巷後,因她成不了威脅,
我竟就將她忘了,沒想她竟然在這個